别墅的后院里,稀稀拉拉的客人坐了两三排。
绿色的草坪上,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子手捧鲜花,娇羞地低着头。
神父问她:“女士,你愿意嫁给他,一直陪在他身边吗?无论他生老病死,你都不离不弃。”
女子抬眼看了那男子一眼,她的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揉了揉眼睛:“我愿意!”
“先生,你愿意娶身旁的女子为妻?无论她沈老病死,你都陪在他身边吗?”
男子没有回答。
在场的宾客不住地窃窃私语。
苏檬揪着婚纱,不住地看向梁爵。
男子头也没回地跑走了。
“梁爵!”苏檬一声嘶喊,惊醒了。
她浑身是汗,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那只是梦!
那只是梦!!
苏檬看着手中的戒指,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和梁爵已经完成了婚礼,交换了婚戒,自己是他的妻子,他不会走的。就算秦蔓回来了,他也不会离开。
她将头埋在膝盖上,双手揪着头发,不停地默念:“梁爵不会走的,不会的。”
“小姐!”护士听到异响,走了进来,轻拍着苏檬的后背:“你没事吧?”
苏檬抬起有些发红的泪眼,弯起了嘴角:“我没事,可是我怎么在这里?”
“一个药房的人打了急救电话,说是有人晕倒了,”护士犹豫片刻,有继续问道,:“你是秦蔓吗?”
苏檬低下头:“你认错人了。”
“真的不是吗?”护士小声嘀咕着。
另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将她拉走:“明星都这样,不会承认自己就是本人的。你别缠着问了,否则投诉到后勤服务部,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医生过来查房,他见到苏檬,说是染了风寒又受了刺激才昏厥过去的,没有大碍,好好休息就好。
可苏檬哪敢歇息,梁爵给她定的规矩就有一条:不得在外面过夜。
她向医生借了两百元,打车回了家。
家里异常地安静,苏檬反而松了口气。
她悄悄走到梁爵的卧室,从书架的顶层上摸到一把钥匙,打开写字桌抽屉的锁,拿出那一盒梁爵逼自己吃的避孕药。
看着一粒粒白色的药丸,不知怎的,泪珠一滴滴滑落了下来。
结婚两年,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早一天怀上宝宝。
因为无法怀孕,梁母逼着自己喝了无数包中药。
今晚才知道,原来梁爵根本不想让自己生孩子。
她将盒子里的药片倒在废纸上,又将口袋里的维C片装进盒子里。
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涌上心头,可她来不及多想,就在把药盒放入抽屉的时候,又摸到了一份不算太厚的文件。
处于好奇,她拿出来翻看,“离婚协议书”这五个字让她一颤。
文件跌落在地上,苏檬就像个雕塑立在那儿,久久未动。
她先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仿佛一个木偶般双眼无神。
然后咬着自己的手臂,无声地哭着。
就像小时候,妈妈边用鞭子抽打她,边怒吼不许哭那样,咬着手臂,忍着痛,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