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亭虽嘴上不答应,但心里却真的动了动。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就算养个儿子,惹恼了还有动手的时候,或许……是不是真的应该立一立规矩,振一振自己的夫纲。
晚上回到家,吴疏月已经睡了。
白望亭看着她小小一只蜷缩在床上孤孤单单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白望亭,你是不是人,她这样温驯,你还惦记着立什么夫纲。
你的夫纲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指尖顺着她柔软的发丝滑下来,触到她细腻的耳朵,小腹便有些窜火。
七手八脚地把她的睡衣扯掉,她却突然睁开眼睛,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你……醒了?”
“你要干嘛。”她态度有些冷,不知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
“我……”白望亭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而讨好的笑容,可怜巴巴凑上去,用鼻子蹭蹭她的耳根,“想你了。”
从前每次他这么做,她都会迅速领会他的意思,然后笑着半推半就地迎合他所有的欲望,可是今天,她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说:“是吗,那关我什么事。”果断地穿好衣裳,翻个身,蒙头大睡。
白望亭吃了个闭门羹,有些难过,有些凄凉。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他看看背对着自己的吴疏月,脑海中又浮起高鹤林说的话。
女人么,不管嘴上怎么厉害,心里还是渴望着被一个强有力的男人驯服。
要不然,试一下?
嗯,就豁出去了,试一下。
于是他突然跳起来把吴疏月压在身下,在她的小屁股拍了几下:“臭丫头,给我甩脸子是不是,还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下手虽然不重,但语气态度也足够威严。
果不其然,吴疏月“哇”一声就哭了。
白望亭以为,自己只要足够强硬,她便会渐渐地屈服软化,然后带着晶莹的泪光乖乖向自己臣服,之后她便会尖叫着,在自己一次次强有力的伐挞下与攀上酣畅淋漓的巅峰。
然而他实在是想多了。
吴疏月先是狠狠咬了他一口,而后骤然奋起,飞起一脚直取他的腰部正中,要不是他反应够快,这回他八成是要断子绝孙的。
大受刺激的白望亭还没等回过神来,吴疏月已经披上衣服跑出去了。
这回可把白望亭吓坏了。
漆黑的夜,大街上连路灯都熄灭了,一眼望去只有满眼的墨色,她能跑到哪里去?万一再碰上什么流浪汉……
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刘杰!刘杰!起来!”
刘杰迷迷糊糊从屋里出来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快,跟我出去找人。”
“找谁啊?”
“你嫂子,她大半夜跑出去了!”
“啊?”阿绿和刘妈也听到动静出来,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跑出去了?
白望亭又不好直说,难不成他要对他们解释,自己想要跟吴疏月亲热,可她就是不肯,便踹了自己一脚跑出去了吗?
他只好挠着头尴尬地说道:“跑了就是跑了,现在要紧的是赶紧把人找回来,还问什么为什么?”
吴疏月一路跑着一路哭,四周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又觉得有些害怕,想来想去,回去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就近找个可以去的地方。
那便只有张太太家里可以去了。
起初她还觉得自己有些叨扰,去了才发现,张太太竟然还没有睡,见她来了先是一惊,而后赶紧请她进门,又对她说:“慧珍已经睡了,咱们小声些。”
“嗯。”吴疏月哭着点头,因为不能大声怕把高慧珍吵醒,她便不得不哭得压抑些,哭着哭着也就不想哭了。
张太太见她哭够了,这才倒杯热茶给她问她出了什么事。
吴疏月抱着茶杯又说不出口。
张太太打量她半晌说道:“可是和望亭吵架了?”
“嗯,”她含着泪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说,“不止。”
“难不成,打你了?”
“嗯!”吴疏月用力的点点头又落下委屈的泪水。
“因为什么?”
“因为……”吴疏月说不出口。
张太太便又问:“打你哪儿了,严重吗?”
她又摇摇头说:“重倒是也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