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缓缓驶过金百丽的大门,白望亭忽然回过神来问刘杰:“我早上是不是说过会来接她?”
“说过。”
可是他如此狼狈,实在不想让她看见。
他想了想说:“你留在这里等她,我下车。”
“啊?你去哪儿?”
“我去江边转转,散散心。”白望亭说着便下了车,独自往沿江路的方向走去。
吴疏月一整个晚上都在人群里搜索白望亭的身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令她颇有几分失落。
从台上下来回到后台,她还在耿耿于怀,撅着嘴自言自语地嘟囔:“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话还没说完,
“百灵小姐!”刘杰突然跳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吴疏月伸长脖子往后看,又迫不及待地问:“白先生呢?”
“哦,他没来,让我来接你回去。”
“没来,为什么?”吴疏月又失望起来。
“他……”刘杰挠挠头实话实说道,“他心情不大好,大概是怕扫了你的兴,咱们先走吧。”
“哦,好。”
吴疏月撅着嘴默默地上了车,只觉得车里头空荡荡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她看了一会窗外黑色的夜又向刘杰问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碰见了个人。”
“什么人?”
“就是……就是个从前认识的故人。”刘杰支支吾吾地回答。
吴疏月嗅出一丝不寻常继续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女的?老情人?”
“啊?”刘杰愣了愣说,“不是吧,他一个老光棍儿哪来的老情人。”
“那是……”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认识那女的,好像原来念书的时候他们是同窗。”
“青梅竹马?”
“额……算,算是吧。”刘杰没念过多少书,也不太知道所谓“青霉猪马”是什么猪马,可他又不想在自己的偶像面前露怯,只好假装知道。
吴疏月轻轻“哼”一声,又默默地撅起嘴来。
忽然,目光扫过路边昏黄的路灯下,吴疏月指着外面叫道:“白先生,那是白先生!”
路上本就没什么人,寂静的街,吴疏月的声音愈发鲜明。
白望亭循声望过去,与吴疏月四目相对,打了个照面,皱皱眉头又含笑走上前:“怎么那么快,还以为你还要再晚一点儿。”
吴疏月趴在车窗上有些委屈地说:“我等了一夜,你没去。他们喊安可,我也没理他们。”
白望亭不禁笑了笑说:“你这是恃宠而骄,仗着你的歌迷宠你,你就为所欲为。”
“才不是呢。”吴疏月索性也从车上下来,陪他一同沿着江边散步。
“月亮!好大一个月亮!”吴疏月指着天空大声地说道。
是了,已经入秋了,皓月长空,一任平江。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好的景色他刚才竟没看见,白望亭不禁长舒一口气,淤积在心里的闷气,便这样随着她的一声惊呼烟消云散。
吴疏月喊完又回过神来问:“我刚才是不是叫的太大声了?”
“有点儿。”白望亭老实的点头,又笑着说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月亮咬人了。”
吴疏月皱着眉头说道:“一点也不好笑。”
“那可不,毕竟我永远也不可能比你好笑。”
吴疏月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更加不好笑了。”
“没事儿,我觉得好笑就行。”
吴疏月撇撇嘴:“好吧,你觉得好笑就行,就像你说的,恃宠而骄,谁让我宠你。”
白望亭皱皱眉头停下来故意盯着她说道:“你昨儿还嫌弃我,今天就宠我了?”
吴疏月因一时说漏了嘴有些心虚,咬咬嘴唇说道:“想宠你就宠你,想嫌弃你就嫌弃你,昨日嫌弃你,今日便可宠你,没准到了明日又嫌弃你了,你能如何?”
“行吧。”白望亭无奈地一笑又献宝似的说,“你那位吴老师的事情,我可是替你办妥了,若无意外如今该已经在家里了。”
“真的吗!”
白望亭点点头又说:“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你是不是该多宠我一会儿,起码到明天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