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疏月看着他十分惊讶,她倒不是惊讶于他的身手,而是惊讶为什么会有人把文明棍用的这样不文明。
吴疏月看着眼前打作一团的七人竟然也不觉得害怕,相反她还觉得很有趣,感觉就像看电影似的,而白望亭在这场戏里,显然成为不二选的男一号。
不多久,白望亭停下了,他整整自己的西装,又推推他的金丝眼镜,恢复了初见时文质彬彬的文明模样。他见吴疏月不说话也不动,只当她是吓呆了,轻轻点头致意后,走下楼梯。
吴疏月突然回过神来,快步跑到临街的小窗前,刚好看到他走到街边。
“白先生!”白望亭循声向楼上望去,只见翠绿的木窗里探出一个人来,她一手按着鬓角,一手挥着白手绢高声问道:“白先生,您叫白什么来的?”
“白望亭。”
“哦!白望亭,我记住了!”她又笑着问,“白望亭你家住哪里啊?”
白望亭觉得她这问题有些冒昧,便没有回答,整整帽檐抬脚走了,走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自己本来是要去黄金洪公馆打桥牌的,怎么却往家里的方向走,这才想到,方才因为金百灵问过,他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想着“西城区无忧路89号”。
他想这样转身回去,只怕又要经过金百丽公司的门口,仿佛有些尴尬,故而绕个远路,从金百丽公司的另一边过去,权当是散步好了。
吴疏月伸着头望了好久,直到连白望亭的背影都看不到了,这才慢悠悠转过身去,又背靠着窗台发了一会儿呆,偷偷地笑了。
白望亭刚到黄金洪公馆,便见到黄金洪正在花园里散步,面带笑容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不料黄金洪却面色不善:“我以为,白先生不会再到我这寒门蔽户来了。”
“黄老先生这话就太过谦虚了,若您都是寒门蔽户,那我白望亭岂不成了乞丐了吗?”白望亭一边陪着笑,心里却咯噔一下。
黄金洪是平城三巨头中资历最老的一位,虽然如今许多事都懒得插手,但他的势力却深深扎根在平城的各个角落,盘根错节,一时之间难以动摇,即便是在白望亭和张啸林,也必须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老先生”。
“我听说,你把张啸林在漕运上的盘子彻底给他掀翻了。”黄金洪直言说道。
一听到这话,白望亭立刻明白,这是张啸林找到黄金洪这里来了,目的自然是想让黄金洪出马,帮他要回属于自己的地盘。
但白望亭是什么人,到了手的东西,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白望亭转转眼珠,微微一笑,坦然承认道:“是有这回事。”
“你倒是够坦诚。”黄金洪冷哼一声,“张啸林二十年前就在金水湾,金水湾码头就是他张啸林的老窝,这块盘子你也敢动,你是要抄了他的家呀!”
“这是他的想法。”
“那你的想法呢?”
“我的想法....”白望亭一只手抄着裤子口袋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的想法不过四个字,和气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