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禾公主派人把季妩燕公主退下去的话……
在高寅的注视下,陆离接着说道:“我一入水便被人用网缠住了,想来是有人早已算计好了。”
“湖底真有人吗?为何我们在湖底搜查了许久都一无所获。”江风凝神看着陆离问道。
陆离勾唇冷冷一笑:“你们自然什么也搜查不到,湖底有一处暗道与后山的瀑布想通,可恨我晚了一步,那些人早已从后山的瀑布离开了。”
高寅双眼微眯,他嘴角微微上扬,从湖底挖一处暗道直通后山的瀑布,这可是一项大工程,便是百人日夜不停也得挖上最少十日。
可见此局早早布下。
高寅没有说话。
陆离看着他说道:“如今郎君知道真相了,可会救她?”
江陵与江风也定睛看着高寅。
这让郎君如何救季氏阿妩?
难不成让郎君把姜禾公主供出去?
此事不仅事关姜禾公主,更事关公子钰与惠夫人。
家主已经决定鼎力支持公子钰了。
此事郎君绝对不能插手。
高寅依旧没有开口。
陆离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高寅也提步离开。
马车早已备好了。
车里焚着香,矮几上煮着茶,脚下铺着厚厚的锦缎。
“郎君请用茶。”一上车江陵立刻给高寅倒了一杯热茶。
高寅接过茶饮了一口,他神色淡然。
江陵与江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江陵看着高寅拱手说道:“郎君,去年移栽到东莱别院的樱花就快要开了,郎君说今年定要去东莱赏樱花,算算日子郎君也该出发了,不如属下准备一番,我们即日便前往东莱,不知郎君是想乘车?是想乘船?”
江陵声音一落,江风便接着说道:“郎君,听闻樱花不仅可以酿酒,还可以入菜,味道都极佳,去年郎君还答应了陈家郎君陈汌邀他一起去赏花,不如邀陈家郎君一起同去,也热闹一些。”
高寅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他淡淡的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你们想方设法的想要我去东莱,到底是在怕什么?”
在他的注视下,江陵与江风缓缓垂下头去。
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郎君。
两个人凝神看着高寅,江陵面色凝重的说道:“郎君,此次的事你绝对不能插手。”
他们怀疑此次的是极有可能是姜策布局,目的就是为了让高家与惠夫人和姜钰失合。
“此事我自有分寸。”高寅缓缓说道。
“郎君……”江风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
高寅缓缓闭上了眼。
江风只好闭嘴,他与江陵脸上尽是担忧。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郎君纵身跳入湖中救出季妩已然失了分寸。
纵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郎君也绝对不能插手此事了。
燕国公主已然死在齐国,凡事总有取舍,用季妩和季氏一族的性命来平息燕国的怒火,在他们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说这是极佳的选择。
此时季家一片风平浪静。
所有人刚刚用过午饭。
今日季伯言在梅若雪的院子用的午饭,用过午饭之后,他有些乏困,梅若雪扶着他正准备去歇息。
就在那个时候吴生匆匆走了进来,他看着季伯言拱手说道:“家主,阿蔓娇娇回来了,她说有急事要见家主,此刻就在前厅候着家主。”
季伯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梅若雪看着他笑盈盈的说道:“家主快去吧!莫要让阿蔓娇娇久等。”
说着她伸手替季伯言整理了一下衣袍。
季伯言微微颔首,他带着吴生朝前厅走去。
与此同时魏氏也接到季蔓回来的消息。
魏氏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以为季蔓又是来找季妩麻烦的。
季蔓含笑坐在前厅,阿瑶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季蔓着实有些口渴了,她一饮而尽,脸上的神色恣意的很。
这一次,季妩与整个季家在劫难逃,她心中格外的畅快。
当日,季伯言袖手旁观的看着她被徐宏带走,他对她的“厚爱”,她可是一刻都不敢忘记。
季蔓远远的便见季伯言走了过来。
她如换脸一般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父亲……”她匆忙朝季伯言走了过去,脸上尽是惊恐不安。
跨出前厅的时候,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有摔倒在地。
季伯言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季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并不愿季蔓时常回季家,以至于他话中带着明显的淡漠:“阿蔓发生什么事了?”
在季伯言的注视下,季蔓一下子哭了出来,她看着季伯言声音颤抖的说道:“父亲,大事不好了,在桃花宴上阿妩妹妹将燕公主从凉亭推了下去,以至燕公主溺水而亡,季家怕是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