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
季妩在心中冷冷一笑,就如同徐宏看中季蔓一样,他首先是权衡利弊一番,然后做出一个对季家最有利的选择,她们愿意与否从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季妩虽是一脸柔弱,可她看着季伯言十分固执的说道:“父亲,我与阿牛哥青梅竹马,我心中只有他一个人,要嫁人我只会嫁给他。”
季伯言顿时就怒了,他冷眼看着季妩说道:“这件事可由不得你。”
季妩知道季伯言一贯吃软不吃硬,她瞬间换了一副面孔,她眼中带着泪扑通一声跪在季伯言跟前,看着他苦苦哀求道:“父亲,求求你了,你便成全阿妩吧!除此之外你让阿妩做什么事,阿妩都愿意做。”
季妩说着将头磕了下去。
季伯言脸上的怒火更甚,他看着季妩厉声说道:“阿妩你便死了这条心吧!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嫁给什么李铁牛的。”
“父亲……”季妩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
季伯言沉声说道:“你给我好好养伤。”
语罢,他一脸怒气拂袖而去。
“娇娇。”麻姑与赵婆子把季妩扶了起来。
季伯言一走,她脸上的泪便止住了。
她面上没有一点波澜缓缓推开麻姑与赵婆子的手,在两个人担忧的目光下,她勾唇浅浅一笑:“你们放心吧!我没事。”
“娇娇……”麻姑还想说些什么。
赵婆子定睛看了她一眼,她才闭上了嘴。
季妩轻声说道:“你们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麻姑与赵婆子转身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季妩一个人,她不停的在房中走来走去。
她必须得尽快想一个法子,尽快摆脱高寅。
一上马车。
姜策勾唇淡淡一笑:“好一个高寅,好一个高家……”
庞戎面带疑惑的看着姜策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姜策脸上的笑格外的冷,他缓缓说道:“孤分明才从宫中出来,宫中并未什么要紧的事,可孤才进季家没有多久,赵信便来了,高寅至始至终虽未露面,但这件事绝对是他的手笔。”
庞戎脸上的疑惑更浓,他缓缓说道:“公子不是拿季氏阿妩来试探高寅的态度吗?为何高寅出手了,公子也不见半点欢喜。”
在庞戎的注视下,姜策缓缓摇了摇头:“孤并非拿季妩来试探高寅的态度,孤是拿季妩来试探高寅的实力。”
兀的,姜策双眼一眯:“你看着高家的手伸的有多长,高寅轻而易举的便说动燕公子姬行出使齐国,孤才到季家赵信便来了,说明宫中也有高家的人,难怪姜钰仗着高家便有恃无恐了。”
姜策吐出的话格外的冷。
庞戎一瞬不瞬的看着姜策。
姜策嘴角一勾:“这一次孤非要把高家在宫中的势力连根拔除不可。”
一辆马车缓缓驶出临淄城。
上面坐着的正是高寅,他云淡风轻的看了江陵一眼问道:“姜策可已经离开季家?”
江陵面色不佳,他点头说道:“是郎君。”
高寅一手握着茶杯,他淡淡一笑:“想来她怕是吓坏了。”
江陵皱着眉头问道:“郎君为何总要插手季氏阿妩的事?很多人已经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再这样下去难保有一日不会有人用她来威胁郎君。”
高寅仿佛没有听到江陵的话一样,他脸上的笑纹更甚:“也不知她吓哭了没有?”
江陵嘴角一抽,他声音一沉:“郎君。”
高寅漫不经心的扫了江陵一眼,他接着又道:“以她的性子只怕连哭都哭的虚情假意的很。”
江陵彻底无语了,他索性不再开口,依着他看郎君怕是中了季氏阿妩的毒尚不自知。
高寅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抬头看了江陵一眼说道:“惠夫人养的什么猫?赶明给我弄上一只,这几日着实无趣的很。”
江陵看着高寅说道:“郎君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些长毛的东西吗?”
高寅扫了他一眼说道:“我如今喜欢了,怎的你有意见吗?”
“属下不敢。”江陵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高寅换了一个坐姿,他顺带给江陵提了几点要求:“我要那种通体白色软绵绵的猫,眼睛最好像黑宝石一样黑啾啾的。”
“是郎君。”江陵闷声说道。
季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嗯……”她口中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她只觉得整个人好像被车轮碾过一样,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胸口火辣辣的疼着,她大口大口喘息着,手和脚都被铁链捆着。
屋里燃着数盏灯。
“楚郎……”她下意识朝绑着楚辞的那根柱子看去,可是楚辞已经不在了。
一个极坏的念头一下子从她心头闪了过去。
“楚郎……楚郎……”她大声唤着楚辞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吱呀!”就在那个时候门突然开了。
季蔓满目惊恐的看去,只见徐宏含笑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