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你说了什么？”陈慧慧问。
她表妹吞吞吐吐不敢回答，噘着嘴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是来参加婚礼的客人，结果被派去看着一个神经病一样的女人不说，还被那个女人威胁。
陈慧慧没有耐性开解这个从前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表妹。
提着臃肿的婚纱裙摆到了休息室，准备推门，手却一顿。
“她真的没说叫我来做什么？”
她表妹摇头心里却明白是为了什么，“你自己进去吧，我去找我妈。”说完就溜了。
门从里面拉开，齐鹿站在门内。两人对视一会儿，竟然都觉得对方陌生的很。
陈慧慧想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见过齐鹿。是从齐鹿出事以后？还是在她第二次高考失利去了一所三流大学以后？
不是，是从她意识到跟齐鹿之间的察觉开始，她就有意的疏远了她。不再参加三个人的固定时间聚会，对群里的聊天也以学习很忙为由当做没有看到。
她记忆里的齐鹿还是一头青春无敌的齐耳短发，随时都充满了活力，像是阳光一样。跟眼前这个暮气沉沉的年轻女人完全不一样。
齐鹿扶着门框往旁边站了站，陈慧慧捞起浑身的裙摆进去。
“该换敬酒的礼服了吧。”齐鹿说。
陈慧慧点头，“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刚开始那两年随便走了走，后来回了林城在一个小地方开了家客栈，过的还不错。”休息室的地上有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放了一见红色改良旗袍，齐鹿提起来问她，“是要换这件吗？”
“……是，最近忙婚礼的事情瘦了一圈，今天早上试穿才发现腰身大了一点。”陈慧慧站在门边，突然发现自己对现在齐鹿的想法一点都猜不到。
“我会改，有针线吗？”她抱着裙子，把里面翻出来。
陈慧慧在梳妆台上找了找，递给她。
齐鹿盘腿坐在地摊上穿针引线，对额前的刘海很不习惯，缝两针就别一下头发。陈慧慧蹲下，伸手把那几缕头发聊起来按在她耳边。
齐鹿抬头冲她一笑，她恍惚了一下，回过神齐鹿抖了抖礼服，递给她道，“去试试看。”
陈慧慧换了出来，刚好合身。腰线紧紧贴合着身体的曲线，就这样也看不出针脚的痕迹。
“你妆花了。”齐鹿指了指她的嘴唇。“这个我不会，你自己补一补吧。”
陈慧慧一愣，对镜一看果然花了。她找到口红，细细的描补。镜子里齐鹿正背对着收拾她的包，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突然她转过身，两人目光在镜子里对上。
“陈慧慧……”
陈慧慧不说话，缓缓的转过身。
“你表妹说你亲口告诉她我被一个老男人包养，做了别人的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要解释吗？”齐鹿把包提在手里，昂着头直视她。
陈慧慧心口起伏，只觉得她的目光像锋利的刀一样，不仅刺眼而且扎的心脏也跟着疼。避开她的视线，下意识就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解释什么，那不是事实？”她低声说。
说出口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齐鹿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的啊……”声音轻的仿佛是叹息一样，“我还以为无论别人怎么想，你和蓝蓝都知道我的，无论如何你们都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