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阿姨揉着脖子准备去睡觉,敲好碰到下楼的吴畏。
“齐鹿呢?”吴畏手里拿着药问。
胡阿姨对他有些畏惧,匆匆指了指后面就走了。
吴畏没有到过客栈的后面,一条一米宽的走廊连接前后两个院子。一口大缸里有几支荷叶支棱出来,摆在院子的靠墙的一角。
靠近前面院子的是厨房,灯开着,他往里看了一眼没有人,正要往回走后面的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鼻尖飘来沐浴露的香气。
齐鹿一打开浴室门,就看见吴畏站在后院水池边,听到声音他转过身,齐鹿下意识的把毛巾挡在胸前,在尴尬的气氛里在睡衣外面套上外套。
“对擦伤很不错。”他递过来一管药膏。
她背过手揪着后背的衣服下摆,看着递到面前的药膏,铝制的管体上面是英文的名字和小字说明。他又往前递了递,齐鹿却不敢去接。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一种即将发生变化的预感,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她安于现状,任何的改变都让她惶恐不安。
“谢谢,我没事。”她语气客气的过分,手指抠着门框,一根木刺扎进肉里。
吴畏目光微敛,收回手,连药膏一起放进口袋里。
语气淡漠的说,“随便你。”
外面响起声音,小陆故作轻松的高声喊,“我们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两人往楼上看了看,二楼三楼的房间都开着灯。
“可能睡了吧。”曲卉卉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小声点别吵着他们。”
“不会吧,院门都还没关呢?”小路疑惑的嘀咕,转回去关上门,两人蹑手蹑脚的上楼。
齐鹿也做贼似的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他们看到她跟吴畏站在浴室门口,尤其她还这个样子,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单脚跳着往前走。
一级一级的跳下楼很容易,从后院跳到前院也很容易,但从一楼跳到三楼?何况没一级台阶都有二十厘米左右……
齐鹿抓着扶手,撑在上面借力往上跳,每一步楼梯都“咚”的一声。
与之对比的是吴畏略显轻盈的脚步声,不急不躁,等笨重的“咚”声响起过后才往上踏一步,故意的一样。
齐鹿咬牙,往旁边让了让等他先走。半晌,那人还跟在后面。她跳到一楼的转角就没了力气,想坐在楼梯上休息喘气,可身后的人像个背后灵。
身子突然腾空,“啊”,她轻呼了一声,吴畏的五官骤然放大,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到过。
“身边现成的资源不知道借助,蠢!”
他对她下了简短的评语,然后依然绅士的抱起她拾级而上。沉稳的脚步声有规律的响起,齐鹿的心跳却不规律起来。她缩着肩膀,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他的下巴,弧线流畅,有一片青色的胡茬,让人几乎忍不住伸手摸一摸是否扎手。
他不知道她睡三楼哪间房,把她放在楼梯口,从口袋里摸出药膏不由分说的塞到她外套的口袋里。
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她。后脑勺都仿佛在表达着,“哼,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