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北斗闻言,震惊得瞪大双目。
姬月白觉得这个条件不错,笑眯眯答应了:“这可是你说的。贴身伺候,一整天!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苏叶面容严肃地和他击掌。
“我也跟你们一同去,这群盗匪手段残忍,无法无天,简直天理难容!”阙北斗愤然说道。
“阙大侠能去,当然再好不过,多一个武功高强的,去那里也多一份安全,能相互照应是最好的。”
姬月白骤然沉下脸,阴测测地说:“什么叫‘相互照应’?你还想跟他照应,还是让他照应你?”说着看了一眼阙北斗,那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
阙北斗被这眼神冻得一个激灵,心中苦笑,深觉姬月白喜怒无常。
苏叶无语,不明白哪句话又刺激到这人了,只能温声安抚:“行行行,那让阙大侠守在村子里,帮我们看着车马财物?”
姬月白仍是不满:“这样他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
苏叶:……
阙北斗:……被疯子盯上找茬的人太难了。
“让他去也不是不行。”姬月白挑眉,“但是得听我指挥,不能乱来。”
阙北斗:谁敢不听血手香魔的话,那真是嫌命太长。
苏叶觉得,所有人中最会乱来的,姬月白称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
这些话他们是不敢随便说出口的,只能心中默默吐槽,而后万分配合地表示绝对服从命令。
村落中已无活人,众人原本的计划,到了下个县城后再行询问附近村落的和盗匪的情况,谁知道当天夜里就出了变故。
……
众人挑选了一家无人的农户家。游兆把火堆升了起来,烤上随身携带的肉干,白唐用农户家厨房的米面做了点热面食,想了想,还是放了块碎银到灶台边上。
众人简单就着清水随便吃了一顿。
苏叶赶了一天的路,加上骑马和途中遭遇的意外,又累又惊,酒足饭饱后困意渐生,围坐在火堆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姬月白把人扶了靠在自己身侧,苏叶就这么倚靠着姬月白睡了过去。
其他人休憩一阵,把火堆扑灭,也早早躺下睡觉。
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谁知道大半夜的,隐约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伴随着隐约的聊天。
姬月白猛地睁眼,黑夜中的另外两人也醒了。
“我说,怎么大半夜的还来这死村子,人不是都被我们抓走了吗?”一个尖声细气的人声说道。
“说是尸体没有处理,要是被路过门派的人看到了,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另一个粗声粗气的人说道。
“我呸!要处理尸体,也得多叫几个人来,只支使我俩来,得处理到猴年马月!”
随着说话声的靠近,火把上的光也逐渐变亮。
苏叶沉睡在姬月白怀里,听到动静后不安地挪动一下,嘴上呓语,隐约有醒来的趋势。
姬月白轻轻捂上他的双耳,轻声吩咐:“留个活口。”
等早上苏叶醒来,就见到一个被绑得像粽子似的人。
那人尖嘴猴腮,一脸奸诈模样,眼珠子在细长的眼缝里滴溜溜转,一看就觉得此人心怀不轨。
苏叶疑惑:“这人是谁?”
“可巧了,这人是昨晚来的,原本是来处理尸体,碰巧被阙大侠和游大哥抓住,正巧替我们省了不少事。——公子吃早膳。”白唐递给他一碗米粥。
苏叶接过米粥,刚喝了一口,就被旁侧伸过来的手端走了碗。
白唐对两人这种吃饭模式已经见怪不怪,重新盛了一碗粥给苏叶。
“把他的嘴解开,让他说话。”
游兆解开绑着那人嘴的布条,那人能说话了,“呸呸”两声,厉声警告:“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我们可不是普通门派,你们不要自不量力,多管闲事,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反应倒是让人意想不到,明明形势比人强,却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姬月白笑着说道:“你这话说得我倒是有点担心起来了,你不如报个名号,我好掂量掂量,到底要不要放掉你。”
那人神色目光满是高傲和轻蔑:“我们教主,是霓光阁长老的亲侄子!”
姬月白:“哦。然后呢?”
獐头鼠目之人表情空白了一秒,提高音量:“我们教主是霓光阁长老的亲侄子!!”
“我知道,我问你然后呢。”
那人:???
那人:“然后他们是亲戚啊!!!”
苏叶在旁边看着两人车轱辘话来回重复,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攀关系这招在姬月白面前怕是最没用的,别说霓光阁长老的亲戚,恐怕连霓光阁阁主站在他面前都没用。
最后姬月白被吵得心烦,对游兆说道:“你去问清楚,人留口气。”
游兆拽着那人的后领,把人拖走了。几人没等多久,人就被游兆又拖了回来。
再回来时,这人身上已经带血,脸上原先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消失无踪,转为恐惧和苍白。
“庄主,问出来了,距离此处五里的地方有个小山谷,谷中有个门派,名叫归元教。”
“行了,这就去吧,早点结束,早点去县城。”姬月白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嫌弃地说,“我这衣服一天没换了,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