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黛黛可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爱财如命,到了她手里的东西就没有能再拿回去的。既然无花都这么说了,那么那串烫手的佛珠,她也就不会再还给他了。
“无花大师一片美意,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温黛黛觑着无花的脸色,狐狸眼眨了眨,似是欢喜极了,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大师要留下吃饭吗?”
“黛黛若是诚心邀请,我自然不会不留下的。”
呵,这和尚说谁不诚心呢!虽然她也没有几分诚意就是了。
说实话,比起在司徒笑面前的小心谨慎,温黛黛面对无花时要轻松多了。毕竟,无花只是个和尚,或许还有些滥好心的悲天悯人,全然没有什么杀伤力。
温黛黛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而她若是想要好好的活着,除了这所谓的美貌和躯壳之外,并无其他依仗。
司徒笑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心机深沉,难以讨好,温黛黛能在他这里活得如此舒坦,不得不说是下了一番功夫。
只是他们之间,从没有什么情爱,一直都是彼此利用的关系罢了。
司徒笑贪图温黛黛的温柔和美貌,而温黛黛则贪图他所能给她带来的舒适奢华的生活。温黛黛几乎所有的技能,能诗善画,弹琴跳舞,甚至武功都是在接近司徒笑之后学到的。
一个空有美貌的女人,在这样的世间是活不长久的。
所以,温黛黛学习着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从一无所知到样样精通,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更好的活着,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是,这样的日子久了,总会发生变化的。
譬如,温黛黛多了个养小白脸的嗜好,又比如她喜欢玩弄男子的感情和性命,再比如她的心思一日深过一日。
生活在司徒笑身边看似舒适安逸,可是温黛黛却没有一日不想离开,因为司徒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在司徒笑的眼里永远是利益放在第一位,若是在必要的时候,她会是第一个被舍弃的那个,温黛黛一直都看得很清楚。所以,她一早便打算着离开司徒笑了。
不过,她首先要考虑的是,找到一个比得过司徒笑的人,利用他踹开司徒笑。一如当年,她利用司徒笑除了那个对她百般欺侮的马师,继而成为了司徒笑的外室。
如今,温黛黛也打算依法炮制除了司徒笑,只是尚未有合适的人选罢了。
其实,温黛黛对无花十分有好感,甚至如果无花不是个和尚,一定会成为她下一个目标的。只可惜,人人交口称赞的少林高僧,并不符合她的要求。
“我是非常有诚意的,只可惜我这里的厨子手艺不佳,怕是烧不得上好的素斋,得委屈大师了。”
即便相处得很愉快,但是温黛黛还是希望无花能够早点离开。因为他留得越久,她的心就越发的不受控制,她无法抗拒他的吸引,更重要的是她想要的一切,他都给不了。
这样拙劣的借口,温黛黛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假得可怜。只是,这位无花大师似乎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无花低眉浅笑,“无妨,无花烧的一手斋菜,尚且拿得出手,黛黛可想尝尝?”
尝什么尝,这和尚莫不是傻的?
等会儿,无花烧的斋菜,这个或许可以有!
若是旁人说这话,温黛黛是一点都不想理会的,斋菜有什么好吃的。
只是,听闻七绝妙僧无花,其中一绝便是厨艺,据说他烧的斋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斋菜。温黛黛一直都很好奇,此刻无花主动提起,她难免就动了心思。
不过一顿饭罢了,吃完了便撵他走。能把过河拆桥想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大约也就是温黛黛了。
于是乎,温黛黛半点也不客气,无花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两人竟一道进了厨房。
至于,司徒笑留下看着温黛黛的人,只要是男的,哪个逃得过她的魅力,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她不想让他知道的,他也一定不会知道。
温黛黛会做饭吗?
会,也不会。
曾经,她是个被父母抛弃的乞儿,每日间能捡些残羹剩饭便是人间绝味了。
该怎么做饭呢?
不过是,在一只捡来的破瓦罐里加些水,将那些残羹剩饭倒进去,煮开了,便能吃了。
这只是她活下去的方式,无所谓好吃与否。
后来,她沦落风流,在红尘辗转,有美貌这样的利器在,她过得很好,最起码不用再自己做饭,也能够吃得很好了,只是却吃不出什么滋味了。
所以,对于温黛黛来说,从没有什么好吃与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