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没有如预想的见到邀月,可是怜星比邀月要心软的多,所以他只好假装昏倒才能有机会进移花宫。果然,怜星因为被邀月气得够呛,再加上心疼花无缺,当即命人把他带回了移花宫。
花无缺本来是装晕,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昏过去了。等他再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移花宫他的床上了。
花无缺浑身提不起一点劲来,头还昏沉着,可他竟释然一笑,恍若春花初绽,满室生香。
他还是回来了,而这一回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走了。
此刻,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脚步声虽然轻盈却还是差上几分,当是随侍的婢女来了。
花无缺心中暗自有了计较,只闭目装作尚未醒来,想先探探情况再说。
荷露荷霜端着药碗和几样精致的点心汤羹,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往花无缺的床上瞥了一眼,见他未醒,便先将东西放下了。
她二人自花无缺出移花宫时便跟着了,这次回来也是跟在他身边的。花无缺选择跪在绣玉谷外时,两人亦是要陪着的,被花无缺遣回了移花宫。
花无缺平素脾气好,人也好,可他是移花宫的少主,他的命令谁能不听。两人随侍花无缺在外也有段时间了,更是知道她们这位公子的性子,自是不敢不听。
“哎,你说公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大宫主什么脾气,谁见过大宫主心软的。”荷露放轻了声音,心里难免替花无缺不值。
荷霜下意识的往花无缺那边看了一眼,见他未醒,心里松了一口气,瞪了荷露一眼,“你啊,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都忘了?咱们什么身份,若是叫公子听见了,该不高兴了。”
没想到荷霜的话叫荷露当即拉下脸来,荷霜还来不及阻止,便听荷露道:“公子什么时候不把大宫主放在心上了?公子这么好脾气的人,在宫外的时候,哪回公子同人动手不是为了维护大宫主?可没想到大宫主这般狠心,公子都这样了,她还是无动于衷。”
“咳咳”花无缺有些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恍如一声惊雷在两人耳边炸响,吓得两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不怪两人如此惊恐,花无缺素来脾气好,可一听有人敢说邀月的不是,那再好的脾气也好不了。荷露的话,虽是替花无缺不值,但是到底犯了公子和移花宫的忌讳。
“公子,荷露不知事,你就饶过她这回吧。”
荷霜心里明白,花无缺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醒来,分明是将荷露的话都听了个全。公子从不让人说大宫主的不是,还是早早认错的好。
荷霜拼命的给荷露使眼色,荷露心里不情愿,可她也是明白的,遂向花无缺道:“公子,荷露知错了。”
“你们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再这般不知事,我也不敢留你们了。”花无缺的目光不似平时和软,多了几分凌厉,“既是知错,便自己去领罚吧。下去吧。”
移花宫宫规森严,花无缺这么做一方面是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谨言慎行,也是在救她们。便是再和善心软的怜星碰见不守规矩的,也不会手软。另一方面,他如何做,大姑姑怎么做,不是她们可以过问或多嘴评说的。
花无缺连对路边的乞丐和青楼女子都比旁人多了一份尊重,可并非他觉得他们值得尊重,只是因为他觉得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