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怀孕了,怀孕的?时候孩子很安静,别人说的孕吐难受通通没有,要不是肚子渐渐鼓起来,她都没什么感觉。
她怀孕之后,白青博就回京市了,每天早上起来会盯着她的肚子看,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敢像以前八爪鱼那样粘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马雪萍天天变着法?给她喂好吃的?,然后夏瑶发现,她居然胖了二十斤,整个人圆了一圈。
白青博笑了,“这样更好看了。”
信了他的?鬼!
肚子里有个小家伙,夏瑶也不敢不吃,只能一边愤愤吃,一边想着孩子生下来后减肥。
这天,她坐在被子里,正在看书,白青博从外面进来。
风雪呼啸,门被吹得哐当作响,夏瑶抬起头:“雪怎么越下越大了?”
白青博关上门:“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还要下冰雹,我想了一下,明天还是住去医院,你大着肚子我不放心,在医院那边好歹有医生。”
“哼,我就是医生,我咋样我自己清楚的?很,一点事都没有。”
白青博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抱她,烤着炭火,等手?脚都暖和之后才上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头,手?脚并用,往他肚子里钻。
白青博把?她的脚放在肚子上,拿她没办法?,问了她一天都干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呀,就是睡觉,我才刚睡醒嘶……”她低呼了一声。
白青博眉头一皱,“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要去查看,却被她咬了一口,夏瑶一脸无辜,“骗你的?,你还真信呀。”
白青博拿她没办法?,把?她看的?书放到了书桌上,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发现她捂着肚子,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
白青博心里一咯噔,“是不是肚子疼?”
夏瑶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我、我好像要生了。”
外面天色昏暗,白青博慌忙去开车,把?她包裹在被子里,放进了后座。
马雪萍看到这情况,还算淡定,搂着夏瑶,一边跟白青博说话:“你开?慢点,地上都是冰,车子别打滑……哎哟你小心点,别跟人撞车……”
话?音还没落下,哐当一声,车子跟迎面开过来的车子相撞,千钧一发之际,白青博飞速转了方向盘。
白青博吓得肝胆俱裂,车子怎么样他已经没空管了,额头上流血了,模糊了他的?眼睛,好在他理智还在。
后座的?马雪萍和夏瑶吓傻了,两人一点事都没有。
“哎呀别愣着,羊水都破了,快点送去医院。”
这里离医院还有十分钟左右的脚程,白青博管不了那么多,打开?车门,把?她抱起来,“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马雪萍要跟着一块儿去,差点出事的?司机找了过来,没办法?,她只能留下来交涉。
医院
几个护士悄悄打量这位有名的?青年节企业家。
不过在医院,他还有一个更出名的?身份:夏瑶的丈夫。
“他也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让去检查也不去,非得守在手术室外面,这到底有多爱夏瑶同志才会这样啊。”
“里面是他最重要的?妻子和孩子,他肯定不敢有片刻松懈,怕出事吧。”
“夏瑶同志可真幸福,找了个这么爱她又英俊的?男人,难怪看不上李医生。”
白青博紧抿着唇,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孤独的老?者,落寂孤单。
他的?手?上还粘着羊水,听到手术室里一声声哭喊,心被揪成了一团。
只要一个,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这种事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手?术室里,夏瑶听着医生的?话?,一直在用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脱落的时候,眼皮越来越重。
真的?好困,好想睡觉,迷迷糊中,她听到了婴儿啼哭,也听到了惊呼声。
他们在叫什么?
为什么要叫?
产后大出血,命悬一线。
白青博身子一晃,差点倒过去,他几乎嘶吼出声:“医生,救救她,求求你们救救她……”
***
冰冷,荒芜,毛新公社第五生产大队后山,有一片坟墓。
大山分为上山和下山,上埋的?都是一些生老?病死的老?人,下山埋的?是年轻早死的?人。
下山没有墓碑,只有一个个坟包,一到春天,万物复苏,野草生长,会掩盖这些坟包。
村里孩子调皮了,跑到那边玩耍,还经常踩上坟包,跑上跑下,大人们看到了会训斥他们,然而,下一次,又会再犯。
夏家,在马雪萍死后,两个闺女也没回来了,要不是老人们说起来,小辈中根本没人知道泼皮寡妇,更没人知道有个叫夏老?三的?姑娘。
“妈,那个叔叔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小孩看见车上下来的男人不认识,问身边的母亲。
母亲仔细瞧了瞧,“外地人,不是咱们村的?,别搭理他,小心是坏人。”
村里变化?很大,家家户户通了路,那颗老?槐树早已经不见了。
男人去了下山,天黑了还没有回来。
秘书一直在车里等着,无聊跟司机聊天,“你说老板跑到这个山旮旯里干嘛?村里人好像都不认识他,又没走亲戚,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