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照顾你家么,上工就有工分,很多人争着干,我爹说照顾你家才让我来通知一声,婶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跟我爹说一声,换一家……”
“别,愿意,愿意呢,冬梅你真是个好孩子。”马雪萍亲热的拉着她,夸她,好话一箩筐,不要钱的往外冒。
夏瑶啥都没说,上辈子也有这么一回事,她被分过去干脏活,清理猪圈,一筐子一筐子的猪粪往外跑倒,臭气熏天。
她之所以没拒绝,是因为工分,只要能多加点工分,分粮食的时候就能多点。
苏晴晴知道这件事后,气的不行,“王冬梅就是故意的,她为啥针对你?”
夏瑶抿着唇,一言不发。
苏晴晴叹了口气,挨着她,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因为白青博同志?我听说王冬梅喜欢白青博,是不是她知道白青博对你不一样,找你出气?”
“这话别乱说,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里乱说了,我听说白青博对人很冷淡,可他对你不一样,我觉得他喜……”
“苏晴晴”她一直温温柔柔的,很少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
苏晴晴咽了咽口水,“咋……咋了?”
“别把我跟白青博扯上任何关系。”
夏瑶走了,她的背影看起来单薄,脚步虚浮,好像有点落荒而逃。
苏晴晴撇嘴:“不说就不说嘛,那么严肃干啥。”
他对她不一样她当然知道,上辈子也这样,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之后,他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帮她,维护她,对她好……
一些小事慢慢的渗进生活里,让她有了白青博喜欢她的错觉。
已经错了一次,绝对不能再犯傻!
她捂着胸口,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远方,不让自己多想。
——
这次棚子压塌,在村里掀起了一片波涛,很多人担心能不能分到肉,担心明年的猪崽咋办?
一年到头的忙碌,就为了年末吃上肉,润润肠子,过过油腥。
这次过来干活的人大多都是中年男人,他们有一把好力气,把柱子木头搬出来,清点压死的猪。
猪圈周围都是人,深一脚浅一脚,猪粪弄得到处都是,一股臭味弥漫的到处都是。
几个男人把主要的活干完,剩下的就是夏瑶做,她给鼻孔塞了棉花,拿着铲子把猪粪全部铲到框子里,然后倒去不远处的粪坑里。
来来回回不停的跑,没一会儿额头上全是汗。
——
村里子的那座桥上,聚集了一大堆年前人,有男有女,大家嘻嘻哈哈的正在说笑。
田梦兰和白青博中间隔了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得伸着头才能看见他。
因为一点小嫌隙,他们好几天都没有说过话,田梦兰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没机会靠近白青博了。
可要她开口,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孟家沟里面你们去了吗?情况咋样了?听去了一批人,咱们要去看看吗?”她咬着唇,状似不经意的说:“包文德,尤正平,你们去吗?白青博,你呢?”
包文德不甚在意:“有啥可看的。”
尤正平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白青博,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诶,那不是王冬梅吗?她咋从孟家沟出来了?”有知青出声问了这么一句。
“她爹是大队长,肯定监工去了。”
王冬梅在知青们中存在感很高,大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说她,主要她是村花,大家回城又要经过她爹同意。
王冬梅朝着他们跑过来,站在了白青博不远处:“那个……好吃吗?要是喜欢我家里还有,可以给你们再送点。”
“好吃,特别好吃,等会儿把盒子给你,不用再送了,王冬梅同志你真是漂亮善良。”包文德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博哥一口没尝,全被他和尤正平分着吃了。
夏瑶提着框子出来的时候,看到桥上站着一群人。
“哇,什么味,好臭啊。”
“太臭了,不行了,我快被熏死了。”
“她怎么慢吞吞的,味道全是她带过来的,真的啥人都有。”
夏瑶握紧了手中的筐子,把头埋的低低的,脚步加快,听着周围全是指责的声音。
她不想走这条路的,可回家只能从这里走。
快要下桥时,她朝着众人轻声说:“对不住。”
“滚滚滚,熏死老子了,知道自己倒胃口就别碍眼。”说话的是马屁精。
他对需要巴结的人弯腰谄媚,对看不上的人冷嘲热讽,往死里贬低,好像这样就能显得他高人一等。
很显然,夏瑶就是他看不上的那类人,“还不快滚,猪大粪。”
周围一片哄笑声,王冬梅笑得最得意,“哈哈哈,猪大粪,夏瑶听清楚了没,有味道就别乱跑,招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