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若走了,你们怎么办?”林逾白从来没抱过孩子,怀里突然被塞了这么一个小小柔软的东西,吓得他连剑都险些拿不稳了。
谢长亭迎敌之余,回眸瞥了他一眼:“这个孩子是案情的转机,你既为主理此案的少卿,当保护好他。你带着孩子和沈黛下山,至于今日一战,是我与贺兰骁的事,与你们无关。”
沈黛瞪大双眼,谢长亭撇清关系,要林逾白送她走,他打算只身迎敌吗?
什么叫与她无关?这件事与她关系大着了!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你与我们一同来到彩蝶镇,是为了找贺兰骁报仇!”沈黛的眼底闪着洇润的水汽,凝眸质问道。
“是。”谢长亭回答了一个字。
沈黛黯然垂下眼帘,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怅:“你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能打乱你的计划,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的棋子,为你所用。谢小侯爷,这样将一切掌握在手的感觉很好么?”
谢长亭攥紧了手中的惊鸿剑,没有回答她。
——不……你是唯一的变数。
沈黛一怒之下,与林逾白一道离开。
但在下山的路上,她恍然回想起临走时,谢长亭白衣上那一片血迹,他受伤了!
这么说他方才……是故意让她离开的!
沈黛站定脚步,朝林逾白说道:“林公子,你欠我的那一两银子,现在一笔勾销了。我必须回去,谢长亭受伤中了毒,恐怕会引起体内余毒复发,他现在很危险!”
林逾白抱着发烧的婴儿,只好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援兵很快就到,千万不可贸然行事。”
沈黛点了点头,随即头也不回的从原路跑了回去。
谢长亭将敌人引到了山顶上,这样到时候他们想逃也逃不了。
他在拖延时间,让手下暗卫布阵放火。
沈黛赶到之时,发现他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衣,格外触目惊心。
然而谢长亭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杀敌的招法稳准狠,孤身突入重围,眼看就要逼近……
突然,贺兰骁抓来了一个年轻的少女,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挡在身前,怒吼道:“谢长亭,你再走近一步,本皇子就在你面前拧断这个贱民的脖子!”
谢长亭冷笑一声:“你以为就凭此,也能威胁到我么?”
少女的头发凌散,脸上身上遍布着淤青,看上去受到过折磨。
她流着泪哀求他:“公子救命啊,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是彩蝶镇的人,我要回家,我还不想死啊!”
谢长亭执剑的手,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