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疾风呼啸,沈黛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当初被谢长亭一箭射落城墙的那一个瞬间……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突然,一道修长的银白色身影闪现在她眼前,紧接着,她落入一个清冷却有力的怀抱。
抱着她的那个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膝弯,一手环住她的肩……
清淡的冷香萦绕在鼻间。
那个男人的手微凉,胸膛却温暖宽厚,这种感觉太过熟悉,沈黛的鼻尖不由得一酸,想起自己出嫁的那一日,有个人也是这么抱着她走出花轿的。她也曾满怀着一个少女最纯真的梦,一心一意的爱过一个人,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人后来却亲手射杀了她……
男人怀抱着沈黛旋身落地,稳稳地站定在地。
一行快马从西边飞奔而来,马上之人个个身着黑色轻甲,正是这个男人的属下。
沈黛逃过一劫,警惕地抬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只见他身姿笔挺,穿着银白色劲装,一头墨发高束起,额前落下两缕发丝,脸上带着的银白色面具遮住了大半的面庞,只露出一双极为冷淡的眸子和面具底下的薄唇,周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之气。
这个人看上去冰冷又无情。
他有几分像谢长亭,周身却带着一股戾气,与她印象中那个风流倜傥、桀骜不驯,亦或是统帅千军、锋芒毕露的人,完全不同。
沈黛攥紧了双手,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开口道:“多谢。不过,方才是你扔出短刀,斩了我手中的树藤吧?”
害她差点掉下来摔死!他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嗯。”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好像要一眼看穿她似的,似乎在考虑什么。
沈黛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加上肩膀被他的大手箍得酸疼,便又说道:“你弄疼我了,可不可以放我下来?”
男人松手将沈黛放了下来,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沈黛感觉到右肩有股洇润温热的感觉传来,痛意更深,伸手摸了摸,竟是之前受的鞭伤崩裂流血了。
之前流了不少血,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加上遇到杀手又坠落断崖,身上的伤口有发炎的趋向,沈黛只觉得浑身发烫,脑袋晕乎乎的。
男人打量了沈黛许久,对她身上渐渐蔓延开来的血迹无甚关心,终于冰冷地问道:“你身上穿着天蚕丝所制的软甲,此物刀枪不入,世间罕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天蚕丝?刀枪不入?难道说的是她身上这件母亲留给她的衣裳吗?
怪不得那个黑衣人拔剑刺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上一道伤口也没有留下,原来母亲给她的这件衣裳并非俗物!
“我……”沈黛话未说完,眼前突然一黑,随后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男人盯了她片刻,转过身,对手下吩咐道:“查清她的底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