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猛然扭过头,眯起眼看向玻璃橱窗外的远方。
“怎么了?”井上织姬眨着眼问。
莫回过头来,“不,没什么。”
刚刚她是听?到了虚的声音,可是却很?快找不到了。躲开了么?能自由来往于两个?世界之间?的能力真是很?讨厌。
莫放下冷饮杯,对井上织姬说,“我要回去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也早点回去比较好。”
井上织姬连忙拿起购物袋跟着莫站了起来,“莫酱,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可是,莫酱……”井上织姬收回伸出的手,望着莫飞快跑远的背影,疑惑的眨了眨眼。
安静的小巷,只有脚步声回响,莫背着双手,仰头望着被余晖染成橘红色的天空,忽然开口唤了一声卡索的名字。
卡索显出身形来,单膝跪下,弯下的背脊与垂下的头颅无一不代表着驯服与恭顺,摊开的手掌心?里,一颗普普通通的棒棒糖如绝世珍宝一般被展示出来。
莫转过头看着他,尽管半跪着,莫与他之间?的高度仍是平视,而这样的角度能看到的东西,却是最多的。
比如说那双低垂着,却仍透露着猩红光芒的眸子。
莫闭了闭眼,平静的问。
“你去哪里了?”
卡索一动不动的跪着,“在下去了虚圈,未经小姐允许实在是……”
“抬起头来!看着我。”莫忽然大声喝道?。
卡索顿了顿,依言抬起头来,露出一双猩红色的,冷漠而残酷的眼睛。比之前是灰蓝色的时候,更加冰冷,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而莫却依然如平常那样望进那双眼睛里,猩红也好,灰蓝也好,在莫的眼睛里统统跟没有毫无差别。莫的眼睛原本,就?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而被望着却无法在她眼中找到自己的人,却会恍然生出一种?被否定的错觉。好像自己的存在被否定了的错觉。
猩红渐渐退去,露出原本的冷静的灰蓝的颜色来。卡索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乎狠狠的咬了一下牙,而他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移开了,如以往那样恭顺地?低垂了下去。
“莫大人。”卡索将手中的东西往上抬了抬。
莫看着他掌中的棒棒糖,伸出手拿过来,橘子味的,却已不是当时的牌子,当时的包装了。
她转过身,将棒棒糖投入墙角的垃圾桶中。
“莫大人。”卡索以平平的语调疑问着。
莫看了他一眼,侧过头,“虚的味道?,很?恶心?。”
卡索低下头,“实在很?抱歉,莫大人。”
莫没有理他,背着手走远,直到快要拐弯时,她才回过头来,歪着头问,“你要在那里跪多久?”
“直到莫大人消气为止。”
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离开。
“那么你就?跪在那里吧。下次去狩猎的时候,不要被我抓到了。”
卡索低下头,对着无人的小巷说,“是,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