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夜执起她的小手,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这才看向下面的良妃,嗓音沉冷无温的道,“白姑娘是自己出去,还是朕让人将你扔出去?”
圣旨已下,玉碟取消,她们不再是后宫妃子,已经与他没任何关系了。
良妃听得这话,锥心一般痛,眼泪扑簌扑簌而下,看着皇上,哽咽的道,“臣妾不求皇上喜欢,不求皇上宠爱,不求皇上宠幸,臣妾只想,只想安静的留在宫中,静静的陪着皇上也不可以么?”
君北夜冷冷抿了三个字,“不可以。”
留她在宫中,小丫头不但有可能会吃醋,还有可能会与她混在一起,他为什么要想不开给自己找一个情敌。
毕竟,小丫头男女不拒,跟谁都能混成一团的。
“不可以”这三个字兜头砸下,把良妃那仅存的一点奢望都砸了个稀巴烂。
她泪眼朦胧的抬眸看向皇上,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君北夜实在是不想跟他解释了。
他对她的那一点情分,在她当初鬼鬼祟祟爬他床榻的那一刻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对着一旁的流影,一挥手道,“把她请出去。”
“是。”
流影应下,一挥手招来两个侍卫,让侍卫把良妃娘娘请出去。
良妃又急又怒又不想离开,可是又不敢再卑微的请求,干脆假装身子一晃,直接晕倒。
她赌,赌皇上对她还有一点情谊,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晕倒了还赶她出去,必定会给她请太医。
她假装生病了,说不定还能留在宫里。
不想这个念头才闪过呢,忽然便觉身子被腾空,她猛的睁眸,便看见两个侍卫直接将她扛起,快步的往宫门那边走,竟然是真的要将她直接扔出去的架势。
良妃气得呲牙欲裂,差点没真的气死过去。
尖声惊叫道,“你们干什么,快放本宫下来,本宫的身子是你们这些狗奴才能碰的么!”
俩个侍卫一阵无语。
他们也不想碰啊,谁叫你假装晕倒呢!
圣上下了命令,让把人“请”出去的,他们可不敢抗旨不遵。
两人对看了一眼,忽然一提真气,加快了脚步,扛着女人,如一阵风般卷出了皇宫。
速度快得如一道闪电,良妃的一头长发都被吹直了。
她吓得失声尖叫,“啊啊啊,你们干什么,你们快放本宫下来……”
俩侍卫置若罔闻,一气将她扛到了宫外,这才将她放了下来。
良妃满头凌乱,惊慌失措,面色煞白,后惊后怕,瘫软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言语。
那边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合上,门外,门内,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良妃看着那朱红色的宫门,朱红色的围墙,想到自己再也回不去的后宫,气急攻心,白眼一翻,终于是结结实实的晕了过去。
白太傅赶了出来,赶紧命人把她带回了府。
看着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自家孙女,微微叹了一口气。
出了宫也没什么不好的,留在宫中,又不得宠,不是蹉跎一生么。
现而今的圣上,一切秉公办事,任人唯贤,一众高门贵户也无需给后宫送女人以稳固圣眷,圣上能把她们遣散出宫,是最好不过了。
希望雪丫头能放下一切吧。
一众小妃嫔看见良妃娘娘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却是被人扔出了宫,那一点想要有样学样,抗争到底的心思顿时歇了个彻彻底底。
看来圣上遣散后宫是势在必行了的,她们就不要顶风作案的去找死了,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于是,有了良妃这一个“良好”的榜样在前,一众小妃嫔们压根不敢耽搁,三天之内就跑得干干净净了。
乔如星突然没了一众女人在自己耳边吱吱喳喳的,顿时觉得很不习惯。
她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于是带着乔帅去找灵珠玩儿。
灵珠郡主最近迷上了刺绣,每天拿着针线,把自己的小手戳得稀巴烂。
偏偏戳得稀巴烂还连一只荷包都没能绣好,郁闷得不行。
乔风从军营回来,看见她举着血淋淋的手指在看,快步走了过来,一阵无语的道,“徐灵珠,你又在做什么?”
她这个性子,能做什么刺绣,这不是找虐么!
拿出一条手帕,把她被戳流血的手指包扎好,沉声道,“不许再乱玩这些针线!”
灵珠郡主垂眸,冷哼道,“我,我这不是玩好么,我这是要绣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