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见皇上不发话,也不敢应承,只是为难的看着侯爷。
侯爷转脸看向皇上:“我可是实打实的在清心殿外站了一夜,这天气,冷不冷的,只有吹了一夜寒风的人才知道啊……”
皇上嗤笑一声:“朕让你站了吗?朕让你回去,你听了吗?”
侯爷唉声叹了口气:“是啊,我怎么就不听呢!当初我要是听话撤走,不去替某人档上一箭,我这老腰如今也不至于,受不得一点寒风,啊不,受不得一整夜寒……”
“下去备去。”皇上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出声打断了侯爷,对着李公公挥了挥手。
李公公心领神会的对着侯爷微微点头,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皇上直到李公公的身影退了出去,才对着侯爷斥道:“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侯爷撇了撇嘴:“我儿子命都要没了,我还要啥脸?”
皇上被他这么一提,心头火起,冷哼一声:“初儿去了韩阳一事,你知不知情?”
侯爷眨巴着眼,心中琢磨着皇上这是诈他呢?还是真知道了?
皇上看着他一脸无辜,嗤笑了一声:“赵老将军回京之际,第一次对朕有所求,是为了一个名唤衣刀的军医开口求情。当时朕还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值得赵老将军跟朕开这个口,可他神情闪烁避而不谈,朕念及这是赵老将军第一次开口恳求,也就没有为难他。如今想来,倒是情理之中。”
侯爷面色一松:“皇上你这不是扯吗?说的好像初儿真的烧了尸身一般,若是如此,我都要亲手扬了他的骨灰,别说老丈人还会为他求情了。”
皇上看他满目自信,怒极反笑:“是不是,你传信一封,问问赵老将军便知。”
侯爷闻言,刚刚松下去的面色又凝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颤音:“真,真是初儿,烧,烧的啊?”
皇上冷哼一声,面色不予置疑。
侯爷神色满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啊?初儿那孩子大老远的跑去韩阳,就为了焚尸?他图什么啊?老丈人是不是搞错了啊?”
皇上嘴角紧绷,垂下眼睑:“图什么,朕心中有数,你也甭给朕在这摆一副大义灭亲的嘴脸。”
赵老将军自然不仅仅是求情,他讲述了这位叫衣刀的军医,在赵家军营里的所作所为,包括为了那场守城之战的付出,和他为什么要坚持焚尸的详细原委。
当时皇上还以为赵老将军只是怜惜那位衣刀的悲天悯人之心,才破例为他开了口。
如今看来,原来夏初就是那位妙手回春的大夫!
皇上也是直至今日早朝之际,听了诸臣转达的指控,串联了整件事情,才理清了这个中的原委。
直到此刻,才确定了夏初,原来不仅会医,还极为擅长。
皇上一念至此,心中更是怒火冲天,一拍桌子:“原来朕的毒一直都是他在解,还装模作样串通蓝羽樱,借着她的名义,欺君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