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路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虽然上辈子慈安宫他未曾来过,可是晚上从御书房过来,走上这么一遭,也大约摸清楚了它的所在位置。
毕竟上辈子他在东宫,可是住了好些个年头,这宫里大大小小的殿宇,虽未每一个都亲自进过。
可布局,却是早已烂熟于心……
他驾轻就熟的避开永信宫的守卫,从羽联殿的后院翻入,萧慕红的房门外候着一名宫婢,他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扎晕了容易,醒了怕是不好解释。
这当口,还是少些令人起疑的事吧,他思量了一番绕到了后窗,那窗户居然是开着的,可即便就着月光向里面看去,也是漆黑一片。
夏初回忆了一番萧慕红屋内的布局,双手搭在窗柩上轻轻一纵往左一偏,安稳落在了一旁,没有触到窗户下的角架。
他轻轻拍着胸口,还好他记得这角架的位置,否则碰到了角架事小,若是打翻了上面的东西难免会有所惊动。
就在他暗自庆幸,慢慢摸向萧慕红床榻之时,右肩上从背后搭来一只手,他心下一凉,左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前一拉,想要给他一记漂亮的过肩摔!
唔……
他拉!
他没拉动……
身后隐隐传来一声轻嗤,若有似无,可夏初却听的极为清晰。
他恼羞成怒,这厮是不能留活口了!
夏初另一只手探向腰间银针,取了三枚,根据左手抓住的手腕,精准判别他身上的致命穴位,反手齐齐飞了出去。
“呲呲呲”三声响,银针悉数没入。
可这没入的声音,却不是血肉,而是木头……
!!!
这么近的距离,他是怎么扭开身位的?
那人似乎对他极为熟悉,对这房间也极为熟悉,不仅躲过了银针与他过招,连这屋内的一应摆设都相继避开,没有弄出一点儿声响。
不……
夏初越打越觉得,这不是过招……
这感觉!
就像以前在山上,白若霏给他喂招一般!
夏初这才反应过来,这厮似乎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在赤裸裸的逗弄他……
他心一横,牙一咬,对着袭面而来的那一拳不躲反迎。
果然,那拳离他鼻尖咫尺,微微一顿,硬生生止住了攻势,夏初趁机掠到他身旁,一根银针朝着颈动脉扎了下去。
黑暗中,夏初兀然看见那人头顶闪现两粒蓝光,耳边随之响起一声刻意压低的嗓音:“当真要谋杀亲夫啊?”
那根银针停在肌肤的分毫之外,夏初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唤道:“慕白?”
萧慕白轻笑一声,却不敢动:“把你那针赶紧收起来。”
夏初脑子一懵,收了银针还不敢确信的将他拉到窗边,
月色下,萧慕白长长的发束在脑后,只留几缕自鬓边滑下,随着殿中夜风轻飘若絮,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