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你,往后我驻囤兖州,你若守海州,你我之间打交道的事多了,别一直用这种不共戴天的模样对我。”
蒋全义慢慢回过劲来,冷笑道:“不说王爷是不是蒋某驻守海州,就算是,我也会枕戈待旦进攻兖州,令你夜不能寐。”
沈致远终于沉下脸来,“你真没长脑子吗?若我视你为敌,何须与你啰嗦?”
蒋全义怼道:“自古以来,汉贼不两立。”
沈致远动气了,喝道:“谁为汉,谁又是贼?”
“我为汉,汝为贼!”蒋全义想都没想道,“汉奸已是不赦,何况你手中沾着通州守军千人的鲜血,当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我心中愤慨!”
沈致远有些头痛,他反手指着周大虎,对蒋全义道:“通州主将周大虎,你认识吧?”
蒋全义轻蔑地冷哼一声,“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蒋某怎能认识这种人?”
这下周大虎也怒了,“你放屁,谁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了?”
蒋全义冷笑道:“通州失守,千余将士伤亡,你身为主将,却全身而退,还待在敌人阵中,不是贪生怕死,还能如何?”
周大虎性子爆,一夹马腹就要向蒋全义冲去,被沈致远一把拽住。
沈致远道:“你可以不信周大虎,总得信黄驼子吧?他可是吴争的人。”
蒋全义嗤之以鼻,“曾几何时,你沈致远不也是王爷亲信之人吗?”
沈致远终于有些抓狂起来,沉声道:“看来你是真傻……我就不该与你浪费这些时间,否则我此时已至沂州。”
“后悔晚了。”蒋全义轻蔑一笑道,“只怪你自己大意。来人,将三人拿下……尽快撤离!”
这就是蒋全义,狂归狂,分寸倒掌握得一丝不苟,下令拿下三人之余,还想到撤,说明他并不糊涂。
蒋全义身后一里半外的“骑兵”动了。
沈致远这下真急了,“蒋全义,你别误我大事!”
蒋全义嘿嘿笑道:“乖乖束手就擒,你放心,到了王爷面前,我定为你求情……就算报当年你来救援之恩了。”
沈致远大叫道:“蒋全义,你糊涂!若一切真如你想象的一样,吴争又得到通州战报之后,怎会至今不下令进攻盐城?”
这话着实让蒋全义为之一愣,这确实有些问题,如果说吴争顾不上盐城,可此时第一军已经有二万大军登陆江北,而且扬州府的敌军已经被分割成几块,淮安至泰州的通道已经打开,只要吴争传个令,自然有第一军会调转枪口攻盐城。
这确实与蒋全义心中对吴争的了解相悖,在蒋全义心里,吴争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远的不说,就说此战开启的原因,不就是多尔衮暗中收买了王朝先,然后由王朝先水师炮击了军工坊吗?
归根结底,还是报复。
而眼下通州被沈致远攻破,按吴争的心性,应该下令迅速进攻盐城,以报一箭之仇才对。
蒋全义慢慢冷静下来,“可通州千余将士伤亡,确是事实!”
沈致远没好气地怼道:“乱世之中,死人不是常有之事吗?你以为我不下令进攻,多尔衮就不会派别人前来接替我进攻了吗?”
“可他们是同袍手足……你也真下得去手!”蒋全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