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趁此机会,向边上迅速绕过去。
不想,生生在门口处,被见机快的熊汝霖、莫执念二人左右一夹,给堵上了。
吴争看着莫执念道:“莫老,我有舟山、吴淞两支水师在,郑家水师还伤不到我……这样,如果本王真有不测,可由你们几人共同推举一人继任。”
莫执念急得直跺脚,道:“王爷为何如此率性而为?就算真要开战,老朽不反对便是,以大将军府实力,还勿须王爷亲临险境……。”
“谁说本王要开战!”
吴争悠悠道。
这话令所有人一愣,大出众人所料。
吴争道:“对南面的郑家,震慑是必要的,只有打疼他,才能绝了他向我挑衅之心。但郑成功不是敌人,至少在北伐成功之前,不应该是敌人……所以,这事得我去,郑家向东北方向逃遁的船队,主力尚存,吴淞水师实力或许可以击败它,但自身的损失,也必不会小,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所以,我亲自去解决这场战事,是非常必要的。”
所有人闻听吁了口气,如果无意开战,那风险就小了许多。
莫执念想了想道:“那……可以派人向南面传信,请延平王与王爷一晤……。”
“有用吗?”吴争问道,“如果还是郑芝莞率领水师,或许能成,可郑彩已经杀了郑芝莞,他必不被容于郑成功,如此一来,他必定殊死一搏!”
莫执念突然道:“或可招安郑彩。”
吴争一愣,可稍一思忖,就果断摇头,“不成!就算郑彩有意归附,本王也绝不能接纳……不是本王不顾大局,非要意气用事,就算我再不待见郑三,不见就是了,也不至于为了他一人,毁去许多人的命。莫老可有想过,一旦我们接纳郑彩,就坐实了本王南下的决心,郑成功肯咽下这口苦果吗?他必在南海阻挠大将军府旗下商船船队,这样的损失,我们承担不起,那就与郑成功之间,势必暴发一场战争。所以,只有将郑彩赶回去,让郑家自己去解决,方才能维持眼下局势。”
莫执念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吴争眼睛道:“王爷执意要去,老朽不阻拦。但王爷方才说,若有不测,由我等几人之中推举接任之人,这不妥,自古以来,有父传子,兄传弟的,鲜有听传位于臣子的,所谓传承有序,岂能如此荒唐,请王爷恕老朽不能遵奉此令……况且二位王妃皆已有了身孕,王爷后继有人,岂可将位传于外人……还请王爷明示!”
莫执念的话让所有人皆躬身道:“请王爷明示!”
吴争苦笑起来,指了一圈道:“好嘛,你们就这么盼着我有不测?”
“我等不敢。”
“那……成!”吴争不想再拖延,随口道,“二位王妃谁诞下儿子,就由谁继位,如果皆是儿子,谁先出生就谁继位,这……总成了吧?”
吴争只是随口一说,是为了应付众僚属的担忧。
都道,为上者,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要惜字如金。
可吴争没有那份自觉,他不知道,这随口一说,埋下了又一场风波的种子。
当然,那是后话了。
……。
去往舟山的海上。
马士英有些郁郁寡欢,时不时地抬眼看向吴争。
吴争没搭理他,不想惯马瑶草这毛病。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象张煌言等人,包括莫执念都没这毛病。
这是旧官场的一个劣习。
做为属下,欲言又止,希望上司礼贤下士、主动垂询,如此吊着上司的胃口,着实惹人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