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钱肃乐一拂衣袖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够了。”
吴争一愣,“岳父大人不休息一晚再走,吃顿饭,也好见见家父?”
“不了。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一天,有得是时候与令尊畅饮……原本想着回去鄞县看看肃典,可清军不日就会南下,而朝廷至此还不知道你杀了多铎,我得赶回去,让朝廷有所准备。”
说着,大步出门而去。
吴争是有些不理解这快半百的老头,怎么还是如此雷厉风行。
“岳父大人,那瑾萱……随你回京吗?”吴争追着大喊道。
“不,她就留在杭州府了。”
“那……那该如何安置?”
“她是你媳妇,你自己看着办!”
自己看着办?
吴争无语。
……。
吴争带着宋安去了江南学堂。
吴老爹和吴小妹已经搬出大将军府,在江南学堂里建了座一亩小院,倒也雅静。
吴争赶到时,因等得久了,吴伯昌虎着脸,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吴小妹、周思敏还有钱瑾萱六目齐齐看向吴争。
吴争赶紧上前陪礼道:“爹,等久了吧?”
“还知道回来啊?”吴伯昌没好气的怼道,然后对钱瑾萱、周思敏招呼道,“人已经来了,这下可以开饭了吧?”
吴争讪笑着坐上了桌,宋安更是胆颤心惊地敬陪末座,坐在了吴伯昌的对面。
“爹近来身体可安康?”
“托你的福,还没被你气死!”
吴争赶紧转换话题:“爹这些日子教书育人还顺利吧?”
“还没被那些顽童气死!”
吴争奇怪地看了父亲一眼,吴伯昌没搭理他。
吴争只好看向吴小妹。
吴小妹掩嘴笑道:“爹说反话呢,那些孩童很聪明,就是没读过书,尚不明礼。”
吴争大概明白了,确实,只有富贵人家的孩子,才办私塾。贫苦人家的孩子,小小年纪,没人教哪懂礼?
想来是惹恼了父亲。
吴争大声道:“但凡不服管教,爹放手揍就是,就象小时候揍儿子一般。”
吴伯昌闷声道:“你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可那些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爹怎能下得去手揍?”
吴争笑道:“那您就把他们当成自己儿子,然后再揍他们。”
这话意味深长,让吴伯昌品味了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