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洗漱过后,姜眠就被婢女带到了正堂。
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长相勇猛的中年女子朝她拱手行礼,“少主子,您来了。”
未等姜眠做出反应,其他四位当家也跟着上前行礼,“少主子。”
其中三人身形与大当家相差无几,只是气势并无大当家那般匪气十足。
有一位倒是出乎姜眠意料,她身形消瘦,身上并无匪气,倒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姜眠没应这声“少主子”,而是问道:“你可有何凭证能证明我身份真假?”
大当家刘茗已从赵文那知晓姜眠忘记清风寨的事了,此时姜眠发问她倒也没有无措,而是不疾不徐地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卷。
“少主子只消看一眼,便知我们所说的是真是假。”
姜眠伸手接过打开,只见画上有一男一女,两人正端坐于凉亭内,不知在议论什么,笑颜灿烂,远比远处开的正盛的夏荷还引人瞩目。
最关键的是,画像上的男子分明就是顾夫郎年轻时候的样子!
俊朗,温柔,眼里的柔情似能化成水。
神态与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幅画一看就是有了一定年份,且右下角还盖有前皇太女的私章,落笔时间是永平三十六年,正是二十一年前。
若是细看,还可看出她长相有四分是随了画像上的女子。
待姜眠收好画卷,刘茗道:“少主子,如今你可还有疑问?”
姜眠抿了抿唇,道:“前皇太女果真是被冤枉的?”
此话一出,正堂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少主子,我以为经过了三年,你能想明白自己肩上承担的担子,可如今瞧来,你竟是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怀疑了!”刘茗阴沉着脸。
尽管气氛不太好,姜眠面上依旧挂着笑意,道:“我对这些事一知半解的,自是得问个明白不是?”
刘茗不说话,其它三个也盯着姜眠不发一言。
倒是那位身形消瘦,名为姚平的二当家开口了,“少主子既是不知,那就由我来讲讲,只是望少主子听完不可再对皇太女出言不逊。”
姜眠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
“二十年前,皇太女收到消息,南地有多方父母官私自昧下朝廷发放与百姓的救灾银,且南地与京城相隔甚远。”
“若非有一商队进京把消息带到了太女府,此事怕是会一直捂下去。”
“当时皇太女便派了大当家,也就是刘护卫带着人手前往南地查探实情。”
“可未等刘护卫赶回来,多地赈灾银皆被皇太女昧下的消息铺天盖地传入京城内,多地百姓纷纷涌入皇城门前跪下,请求先皇处置皇太女。”
她顿了一顿,又说了下去。
姜眠听罢,只觉这些与赵文所述大同小异,便问道:“那你们可有寻到证据?”
“南地那些昧了救灾银的官员私下与四皇女的人来往密切,我们当时寻到了一些账册,倒是可以证明这一点。”刘茗面色依旧不太好看。
姜眠嗯了一声,又问她们,“那你们打算如何讨回公道?”
现如今可谓是四海升平,且过去二十年,朝堂早已不知清洗了多少遍,群臣定是站在现任女皇这边,百姓听官府的,定也谴责她们出来闹事。
哦。
她们貌似证据还不充足,仅一些账册能说明的事可不多。
亦或是女皇为了名声,推出一个替死鬼,事后私底下再寻个由头发落了他们,毕竟,君王心深不可测,别提她还身上还留着前皇太女的血。
刘茗道:“此事无需少主子忧心,我们会替您把前路铺好,您只需秉持皇太女生前遗志,好好打理这天下即可。”
这话不可谓不猖狂。
说的她们如今已掌有兵权和国库,女皇迫于压力只得禅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