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换了一身破烂衣服,脸也抹黑得完全认不出来时,沈念卿才稍稍放心。
至于那身从小院里穿出来衣服则是被他扔进了河里,省得他们能从这身衣服找到他的踪迹。
……
一日过去,无论是丛府还是为了奖赏的人,都没找到沈念卿的踪迹。
大家只当是沈念卿躲得好,是他们技不如人。
待两日、三日过去了,寻人大队里不免出现了多道声音。
“三日都找不到人,说不定人早跑了,谁拿了宝贝还傻到留在城里等着被抓?”
还有人道,“丛府也就派了十来个小厮找人,怎么看都不像丢了宝贝啊,她们该不是逗我们玩儿的吧?”
“没错!我家要是丢了宝贝,非得急得嘴巴冒泡不可,可你们看见没,那毕府的几位娘子还是日日出门玩乐,这丢的是哪门子的宝贝?”
“谁让我们是平头百姓,指着这赏钱能过好日子呢!”
“唉!她们或许只是闲着无聊找事玩儿罢了。”
毕竟富贵人家的癖好谁能说得清。
一高兴,用钱砸人也不奇怪。
不高兴,花个钱逗弄逗弄大众,找些新的乐趣儿,谁说不可能。
这话一出,人群就炸了啊。
合着她们费心费力找人,丛府是来逗她们玩儿的,人没找到,那还能有奖赏拿?
不可能的啊。
这不,这群人就不干了,纷纷撕碎了手中的画像,转身各回各家去了。
说话的几人对视了一眼,也抬步离开。
不多时,丛府这几日大张旗鼓找人只是为了逗弄平民百姓的消息就传遍了宝和城。
茶楼、酒肆就这消息讨论的那叫一个兴起。
也就一会儿功夫,这件小事一下子就被升华到另一个层面。
丛府若是有这般好宝贝,可真叫人羡慕,连县令大人都不曾见过。
丛府若真的只是为了逗人玩儿的,那可就过分了,县令大人为老百姓操劳办事儿,你丛家反而以逗弄百姓为乐。
这可不就是没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
丛家家主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气得扇了丛芳玉一耳光,“我给你人手,你就是这般胡闹的?!”
丛芳玉还不知外边发生的事,她捂着脸委屈道,“娘!我只是找个人而已,您怎的如此动怒?”
丛家主重重地哼了一声,“找人?找的县令大人都对我不满了!”
丛芳玉心下大惊,顾不上肿痛的脸,急忙问道,“这……怎的县令大人也掺和了?”
丛家主没理这个糟心女儿,她揉着额心,吩咐身后的管家,“待会儿你把我房里那个汝窑粉青釉花梅口瓷瓶收拾好。”
“再添五万两银子,给李县令赔罪,”
管家躬身应下,“是。”
丛芳玉心里顿时感到不安。
她娘有多喜欢那个瓷瓶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为了能熄李县令的火都舍得拿出来赔罪了,李县令是得有多生气啊。
虽说丛家有钱,可再有钱也斗不过这一方父母官啊。
可丛芳玉想不通,她只是找个人而已,怎就成了这般局面?
丛家主没等气消就又问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待知道这件事是因一个已嫁男子引起的,手里的茶盏又被她砸了出去。
“蠢货!”
丛芳玉吓了一跳,就又听她娘骂道,“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看来我对你真是太过放纵了!”
“从明日开始,给我老实待在屋里,哪儿都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