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真的生气贺宁取笑,以前在学里时,他c祁越和贺宁就时常争高论低。
舒泽走出去,燕燕绿竹松一口气,喜笑颜开道:“走了,上车了。”
元慧很有礼貌的等着和元财姑互相拜年,却见到元财姑一动不动,元慧叫了她好几声:“表姐,表姐?表姐!”
绿竹这才注意到,推了元财姑一把:“我们不可能带上舒泽,你犯呆没用。”
元财姑醒过来,红着眼圈道:“他喊了我的名字,他没有连名带姓的喊,他说的是财姑做的年礼多,绿竹,在学里他也没正眼看我,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热的喊我。”
绿竹冷笑:“亏你也读过书,什么是亲热的喊你竟然不知道不成?跟我上车,从现在开
始到咱们回来,不许你再提他,秀姐一定准备好多菜,别妨碍我大吃一顿。”
祁东听到这里也就明白这对夫妻不和气,也就不多问,张罗女眷上车,徐妈妈带来的有马,男的上马跟车,兴奋地看了一路京里过年气象,见到周围府第渐丰伟,一座高高大大的府第出现在面前。
马车停下来,门上有人往这里走,祁东忙道:“使不得,正门是大人们行走之处,角门在哪里,咱们从角门进。”
霜草利落先下车,闻言道:“我家夫人说今天接姑奶奶归宁,必要走正门,过节的日子倒也罢了,过年就得这样。”
看门的人过来帮忙拉住车,徐妈妈交待他们把车拴在大门里面,预备着晚上送姑奶奶,乱乱哄哄的招呼燕燕绿竹下车。
祁东茫然看着宏伟气派的大门,他头回见到世家府第,又是权势赫赫的府第,威压气魄泰山般压来。
好半天他重新结论,老师家的秀姐在婆家说得上话,这是应该的啊。
这有什么可奇怪,正是这样,方是老师家的秀姐做派。
他急忙跟在后面往大门里走,从石狮子旁经过开始战战兢兢,觉得近一步无形压力重一分,直到他看到大门上站着的两个人。
皮裘雪衣的元老太爷和元连含笑看他,因为是熟人,祁东反而没了压力。
几步抢上台阶,跪下行礼:“老师,多谢你照顾燕燕。”
元老太爷笑道:“照顾她的是秀姐,但要我说呢,秀姐在京里没有燕燕绿竹也闷,她们还是互相照顾,咱们就不必多话了吧。”
元连扶起祁东,相互拜年。
元老太爷和元连陪着祁东往里走,见祁东背着个大包袱,笑问:“里面是什么?”
“给秀姐带了几样她爱吃的新集特产,不知道拿什么给世子,弄了一斤茶叶。”祁东说到这里哎哟一声:“老师,我忘记给你和世兄带东西。”
元老太爷和元连开怀大笑:“竟然把我们忘记了?可见你心里只有燕燕绿竹和秀姐。”
“还有慧姐,给慧姐带一包子点心,又给了小小的压岁钱。”
元连心满意足模样:“成,你想到我女儿,就算你想到了我。”
三个人继续往正厅,祁东放松不少欣赏景致,无意中抬头见到远处有座高阁,飞雪迷蒙看不清三层还是五层,已然高出他的想像。
祁东肃穆道:“老师,那里一定是皇宫吧?”
“那是隔壁公主府,今早我才知道你到,否则昨晚公主大开正殿宴客,我叫你来多个见识也好。”
祁东喃喃:“公主府,好地方,真是好地方啊。”他不时看上一眼,见到更多的高楼高阁,就送上更多的肃穆。
元秀迎在正厅口上,见面先笑语:“咱们人少,坐这里空旷,等会儿用酒不在这里,东伯莫怪,在这里坐着吃碗茶,就往园子里赏梅花,是慧姐花了心思挑的地方,梅花旁轩亭又暖和,又方便看梅吃酒。”
祁东又缩了缩身子:“秀姐说哪里话,能往你家里来就是福气,你肯请东伯在正厅上吃茶,东伯怕不是修了十世百世的福气才能有。”
请见世子,云展临时往书房里有事,他直接往园子里入席,祁东坐在护国公府正厅上吃了满满一碗茶,觉得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