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他能进来和慧姐玩会儿,慧姐明天上学去,和诵哥在一个学里,慧姐女婿留根也在那个学里。”
惠安郡主向着带着小小子们在远处奔跑的慧姐看看,神秘的压低嗓音:“慧姐是个斯文的,还是别认识诵哥的好,上学也不必理他,诵哥时常在学里打架,我常说他一定欺负别人,哪天遇到个厉害的,反而把他打了,让他吃个亏,那才好呢。”
嗓音越压越低:“只是母亲不爱听,其实我很爱说。”
元秀同她笑了笑,再道:“我看未必,诵哥也许在学里帮着别人,回家去看起来像打架,其实不是。”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就怕不是。”惠安郡主对自己弟弟全无自信,继续说的摇头晃脑。
“婶婶,你跟上来没有?等下我们还要吃糖,你别走远。”小小子们跑的快,扬手叫着。
这个下午元秀就没能去看燕燕c绿竹,燕燕c绿竹也能理解,她们午后睡了会儿,燕燕再次发现自己隔床香的病根儿还在,她香甜一梦醒为,暮色黄昏夕阳艳红,其它的人都醒来继续看戏,绿竹又跑去争菊花寂寞,有点随时做得出诗的模样。
燕燕又把绿竹取笑一通,坐下来看戏,晚饭上来,她们自在的用了。
今天有诸王全家在,贺宁带着伙计们来了也不敢寒暄,就留在店里读书,起更后来接,霜草去打听,说公主晚上摆家宴,诸王全家都在公主府那边,元秀是新媳妇肯定全程都在,燕燕c绿竹自己拿主意:“霜草代我们说一声儿吧,我们要家去了,过上几天就接秀姐出来,我们也叫一班小戏子。”
贺宁招呼着章妈妈等两个奶娘坐上车,霜草带着角门上婆子送出门,马车辘辘上长街。
华灯映亮街道,夜晚的摊面纷纷支起,卖食物的流动摊贩吆喝声渐起,汇成京城繁华夜景图。
章妈妈在这繁华热闹里回想今天,虽然主人没有出面,可是从二奶奶和贺娘子的那一份儿自在来看,她们和世子夫人私交匪浅。
章妈妈忽然泪眼模糊,她奶大的姑娘竟然没有眼力,硬是亏待了升官路摇钱树。要不是自己能跟出来,二奶奶祁氏只怕要从南阳侯府彻底消失。
有个想法从白天就有,是不是让柴枝回府说上一说,但是这想法刚出来,就又反驳,出府这些天的相处,柔和得体的二奶奶也好c心直口快的贺娘子也好,都颇有主见。
就章妈妈来看,二奶奶要是主持南阳侯府,不会逊于冯氏。
自己本来是个陪伴,如果被二奶奶发现自己向家里随时泄露她的行踪,她撵自己回南阳侯府是小事情,这里没有个积年的老妈妈贴身陪伴,柴枝碧云到底年青,不防备的地方还有很多,栾泰是个男人不能贴身侍候,万一来个钻空了把二奶奶降服,二奶奶这个升官路摇钱树,再加上两万多的聘礼,这么一大笔资产,南阳侯府将人财两空。
章妈妈沉稳下来,她就这样贴身陪着就好,也随时提醒二奶奶她是有婆家的人。
中秋就要到了,二奶奶总要回去家宴,到时候再和自己奶大的姑娘好好说说便是。
燕燕的奶娘专职陪她,指着长街上热闹请章妈妈看,大家平时都不出门,燕燕的奶娘也看的目不转睛。
章妈妈一心一意的欣赏起夜景来。
二更以后的西北像陷入沉睡的猛兽,固西小城也在这完全的安静里,烛光下的元远严氏侧耳听听,窗外只有风吹树叶声,这个晚上应该不会再有急诊的病人前来打扰,又或者前来讨酒肉的士兵,夫妻小心翼翼摊开两封书信,从白天收到后就想享受的家信,终于可以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