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于马家案件,整理以后的预判,不过是两种,一是赔钱,二是嫁娶。
有两个嚷着民不可欺,要把马得昌关押,就有人反驳,马家父子关起来一年有余。
有人说赔钱的数目是高还是低,是刚刚弥补民女全家这两年的收入,还是让他们有节余,这又引起一通的争论。
三更以后,殿内的争论愈发不可收拾,有好几桌要不是在这个地方,可以为自己的观点大打出手。
护国公和公主夫妻推醉回房,云展和元连居中高坐,还有大屏风和帷幔的后面,悄步而来的皇帝。
几百个人有几百个主癔,皇帝听完以后也还是没有主张,就在两个时辰以前,他派能说会道的女官去见民女,说服她配合马家结案,要么你要钱,要么你婚嫁。
民女冷笑而回:“一年多自新集到京里,我见过多少回公堂,我看过马家多少回抵赖的嘴脸,他害我全家进京打这官司,他害我被退婚成为乡邻笑话,他毁了我全家!哪有这么容易,当官钱来的快,几把银子就想结案,更别提嫁他!他要赔,赔我这一年多的艰难日子吧!”
气顶在胸膛上,女官差点被啐一脸,气呼呼的回来,狠狠告了民女一大状。
皇帝唐泽骑虎难下,长公主邀请他前来听听秀才们的看法,他欣然而来,还是迷茫而回。
这个死结,到底要怎么解?
鞭炮噼哩啪啦震耳朵,周围村庄的热闹把附近河工的工地带出红火。
小饭馆里的唐谓侧耳听完,又没精打采啃着面前一盘猪蹄,别看这是为民工而出现的小饭馆,有些饭菜做的地道,出门在外的唐谓时不时的来打个牙祭解馋。
大年夜的他有家难回,恰好开饭馆的夫妻是外地人,他们既然回不去就索性开张,唐谓带着他的家人们把饭馆坐得满满当当。
“爷,附近镇上新来歌妓喉咙好,我把她接来给爷取乐?”
唐谓翻眼:“每逢佳节倍思亲,我乐不起来。”他拿筷子戳着猪蹄,可恨表哥,可恨的表哥,像云展是这盘猪蹄。
另一个家人见他还是沮丧,凑上来道:“爷一定是想女人了,这附近村子里有好姑娘,我给爷寻一个?”
“你想让我步马家后尘吗?”唐谓这里还听不到马家翻案,他知道的是马家父子还关在刑部。
家人们忠心耿耿的想法子让他开心,唐谓也想给他们一个笑脸,让跟出京的这些人稍稍安心时,门帘子呼的打开,北风卷裹着一个人进来,顺便把他的笑容冲走。
唐谓手里的猪蹄也掉落桌上,他的眉头攒起,沮丧没了,换成满脸恼怒。
看一眼扫他兴致的人是谁?
咦?
唐谓面上又变成若有所思,这不是原来新集那个官员尤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