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来碗面吧。”
十罗和百斗说过,看着老板走出院门,小小子们又继续坐着发呆。
前几天监视隔壁的南阳侯世子还算差使,现在栾景已在回京路上,小小子们彻底没了差使,主人也不在,据说今夜不回来,十罗和百斗干瞪着眼,你看我气不顺,我看你不耐烦。
三天后的早上,离新集百里的地方,大运河的码头上,船只林立人声鼎沸,商人们卖货买货的声音吵得十里可闻。
云展打扮成商人模样,在同样商人衣着的牛文献带领下,走出其中一个商船的船舱,里面有个白发的老人,见到他后,眼睛猛的一眯,不是先感受袭来的危险感,而是在记忆里搜索着对面前这个人的印象。
淡黄色的面皮,狭长的眼睛,还有家传威风凛然,白发老人呵呵的笑了:“果然是云家的儿郎,竟然又长起来一辈。”
牛文献呵斥道:“放肆!这是镇国大将军,护国公世子,奉旨专办谋逆大案的钦差云大人!”
白发老人还是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船舱入口和窗户都有身影闪动,他认命了,就愈发的胆大,继续笑着:“呵呵,谋逆大案?这真是好个说法,好个颠倒黑白的说法。”
云展板着脸:“窦万弗,皇上登基已有数年,你潜逃在新集镇上隐姓埋名,这里消息灵通,别说你不知道!”
“所以呢,你故意放出风声,说你在这里,激的老夫不敢再住,老夫我精心挑选商船离开,却又与你遇上,这船是你安排?老夫上了你的当?你很开心?”
窦万弗拂着雪白胡须,还是好笑,瞬间眼泪就要出来:“谋逆,呵呵,”
云展懒得和他废话,向牛文献道:“你回去吧,顺便吩咐他们开船,这是钦犯,我这就押他回京。”
“是。”
“往新集拐一趟,让十罗和百斗后面跟来,你把船给他们安排好。”
牛文献又道:“是。”欠身退出。
船身有轻微摇晃,水声哗哗的响,开始小的压在人声里,进入运河后桨激出乐声响,铿锵仿佛沙场乐。
在云展监视下一动不动的窦万弗不屑开口,仿佛战败前的激怒:“先帝遗下皇子十三人,人人手握遗旨,件件上有御宝,你怎么敢说是谋逆大案?”
云展冷笑:“那么我应该先向你见礼,称呼你一声顾命大臣?显然,自顺义太子在时,你就携带先帝另外遗旨离京潜逃,你配不上辅政大臣这尊称。”
窦万弗凝视着他:“这么说,登基的不是顺义太子?”
云展反问:“怎么,你不是一直隐居新集镇?”
“你看我是不是一直隐居在此?”窦万弗针尖般反问回去。
云展哼上一声,神情里凌厉起来,本就冷的面上像又罩一层寒霜,一字一句的道:“窦万弗,你放明白!先帝有十三位皇子,却有十五道遗旨,如你所说,件件上面有御宝。在这事情上,你身为当年的翰林院学士,主管起草诏书,你最明白,由你经手,你犯罪深重,老实招供也罢,否则的话”
窦万弗打断他,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十五道遗旨吗?笑坏老夫了,当年经老夫之手发出的遗旨,又经老夫亲观盖上御宝的,也不止十五道,哈哈,笑坏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