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权势滔天,但我已不是TY的艺人,所以爬上床这种事,就不要做梦了吧。”
陶渊尚在愣怔,阮言秋已贴过来,堪堪擦过他泛着香水味的衣角,伸手打开了童锁。
回过神,陶渊一手支在车门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走下了车。
“阮言秋,你就这么离开TY?这可是个弱肉强食的圈子,有实力的人多得是,你不献出点什么,在哪都别想混出头。”
阮言秋站住脚。
冬季灰暗阴冷的天空背景下,他瘦削的肩头挺得笔直。
“娱乐圈不是几个人可以左右的。陶渊,如果你还想保住如今的地位,劝你谨言慎行、好自为之吧。”
说罢,拔脚便走。
陶渊降下玻璃,在他背后一字一句地问:“阮言秋,你不怕我封杀你?”
在陶渊玩味似的笑容中,阮言秋再次站住,犹豫片刻折了回来。
陶渊用手指轻轻叩着车门上的把手,笑了声:“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
“陶总,麻烦开一下后备箱,我的行李……”
陶渊那张阴郁的面孔顿时变得冷硬。
阮言秋见势乖顺的弯下腰,接着之前的话绵软地说道:“我的行李里头有张拟好的合约条件,和谁签都一样,陶总不如先看看?”
陶渊笑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觉得好笑:“你把TY当成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凭什么要签你?”
“我猜想,陶总花精力培养的人,不想被其他公司捡了便宜?”
“呵,真是自信啊。”
话虽这么说,陶渊脸色还是缓了下来,他让刚上车的肖波按开后备箱,闭目陷进柔软的后座里:“拿了文件上车,路上念给我听,签不签我听了再决定。”
阮言秋应了声:“好。”
哪知取了行李的阮言秋转身就钻进了一辆驶来的网约车。
陶渊:“?!”
还是决定要走?那么绕了半天的合约条件,就为骗出个箱子?
“阮言秋,你耍我?”
阮言秋抱紧了行李箱,对隔壁车子里的陶渊真诚的说:“里头有三千块呢。”
——那可是他全部的家底。
陶渊带了三分厉色:“好的。猜猜看,你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做男团?”
他上了玻璃,不再多看阮言秋一眼,只吩咐肖波说:“走吧,回公司。”
阮言秋漠然望了眼陶渊越飙越远的私家车,转头对网约车司机报了个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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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网约车抵达章京市郊。
阮言秋从巷口找至巷尾,总算找见一座挂着“好乐迪娱乐”牌匾的大院。
牌匾是崭新的,院子却是那种老式的部队大院,大概很久没认真打理过,角落里的松柏零零落落的,积雪几乎没了半截小腿。
院子尽头,一栋四层的老式楼房静静地矗立在冬日的暖阳中,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植物。
阮言秋拿出手机核对地址——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他签下的新公司。
只是这副荒凉景象……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经娱乐公司。
阮言秋倒不甚在意,新公司许给他一部小网剧的男二,为尽快还上解约欠的债务,这可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赚钱的工作。
在空空荡荡的“好乐迪”大楼里爬了两层,总算见了个活人。
一位戴金边眼镜、端枸杞水的年轻男士出现在黑暗的走廊那头,语气不大友善:“嗳,干嘛的?谁让你进来的?”
阮言秋礼貌作答:“你好,我是临市过来报道的。抱歉没找到门卫,就直接进来了。”
此时他恰在窗边,外头积雪的反光投射进来,如同给他的侧颜镀了一层冷白的釉色。对面的年轻男士眯起眼睛,半晌,方推了下眼镜。
“阮言秋?”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是。”阮言秋好脾气的笑。
对面人快步走近,攥住他袖口热络问:“你怎么今天才来报道?”
没等阮言秋回答,又半拖半拽地带着他往走廊尽头去:“正巧,去开个会。”
刚跨进会议室的门,就听他对里头人说:“老板,姚思安的综艺缺有现成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