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往往被放在洗手台上,苏星溺低头站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脚踝。
她扶着他的手臂,很懵。
“疼吗?”
她茫然摇头,“不疼。”
他这才把她的脚踝放开。
但还没完——
苏星溺:“伤才好,就去爬树?”
周往往:……他要是不说,她都想不起来她上次脚受伤了。
“因为要帮霍蓝婷拿围巾。”
“围巾有那么重要?”
“嗯。”周往往老实巴交点头:“那是她奶奶去世前织给她的,很重要。”
“重要的东西她自己不会拿吗?”
“……”周往往没话说了。
“我就是,”在苏星溺的注视下,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他袖口的扣子,弱弱解锁:“举手之劳,助人为乐。”
换来他一声冷哼。
没人说话了,卫生间安静下来。
静了一阵,周往往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
“没事了吧?没事我要走了。”她松开他的手臂,推推他:“让一让,我想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抬眼看他。
即将滑下去的时候。
苏星溺随意一抬手,又把她拽了上去。
他俯下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与她距离近到只相隔一厘米。
她迫不得已与他对视,慌乱,心跳砰砰。
“为什么躲我。”
“……”她又不敢看他了。
他眼睛眯了眯:“你想赖账?”
周往往:“……”
不是说,醉酒的人什么事都不记得吗?
他怎么就没忘?
“我……”
“嗯?”
他靠她更近了一点。
她不禁后仰。
然后又被他抓回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警告:“不能反悔。”
这一次,她看清了。他下唇残留着一点深色,很不明显的一点。
那是她昨晚咬的。
热意攀上脸颊。
昨天被他抱着接吻时,她都没有这么羞耻。
苏星溺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错过她的每一丝表情变化,执拗等待一个回答。
迟迟等不到。
他缓缓松了手。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静了一阵。
他说:“……你走吧。”
周往往孤零零坐在洗手台上,揉揉眼睛,努力保持冷静。
“苏星溺。”
她缓了一会儿,叫他名字。
他沉默两秒,背对着她应一声。
“你转过来。”
他沉默着,缓缓转过身,定定看着她。眼尾染了点红。
她犹豫片刻,鼓足勇气,对着他张开双臂。
苏星溺愣了下。
她手臂动了动,示意他过来抱她。
而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我没反悔。”
她小声说:“我说话算话的。”
话音落下。
她被摁到他的胸口,紧紧地。耳边是他不规律的心跳声。
被抱了一会儿。
她慢慢抬起双臂,松松环住苏星溺的腰。脸埋在他胸口,快要喘不过气。
又被抱了一会儿。
紧张劲过去,她碰碰苏星溺的腰,很煞风景地道:“苏星溺,我腿麻了。”
“……”
又又又被抱了一会儿。
外面有人轻轻叩了几下门。
夏行犹犹豫豫道:“往往,前辈,你们……还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