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是西北的边陲小国,游牧民族。
柔然虽小,可野心不小,仗着兵强马壮,成日人心不足蛇吞象地意图颠倒萧氏的江山,妄想荣登大宝,运筹于为帷幄,毕竟天朝之人,在他们眼里分明是弱不禁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谈何统治于柔然?
当然,他们选择性失忆地忘却了边关镇守的大将,不过相信活得久了的柔然人,骁勇善战的柔然将士,是不会忘记如雷贯耳的骠骑将军谢荀烈,也就是谢长安的祖父,战神一般的男子。
可到底,战功赫赫不若站对了队伍。
不过战神一般的谢荀烈到底是人,生老病死轻易夺走了他,而他之外,如今镇守西北边陲的将领,无人能出其左右,且经过休养生息,兵强马壮的柔然,早已按捺不住的野心蠢蠢欲动,时刻紧盯着皇城,试图找一个良机。
柔然王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天朝泱泱,不是柔然可以轻易对抗的,若想成事,必先瓦解皇城的势力,只要内乱,柔然才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恰巧,不知怎么的,就叫柔然王得了萧钰与皇帝微妙的关系。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柔然王是心狠的,舍得巴木青不远千里前来谋事,成则欢喜,失败则亡,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不过巴木青却是不屑一顾,井底之蛙的高傲叫巴木青英勇无畏,她认为,柔然没有她征服不了的勇士,一个文弱的萧钰,又算得上什么,于是,妄狂自大地来了。
柔然民风开放,巴木青是个中翘楚,但凡是勇士,巴木青必须征服。所幸威武强大的勇士都拜倒在她兽皮裙下,巴木青心满意足,只是如今被弱不禁风的萧钰拒之门外,是她的耻辱,所以她必须洗刷耻辱,萧钰,她势在必得。
翌日,谢长安与萧钰还未起身,就听得屋外吵吵囔囔,登时坏了睡意,索性起身,唤了青霜来才知是巴木青在外闹腾。
巴木青是打进安郡王府的,因着萧钰昨夜有交代,不得让阿猫阿狗,自然也包括了不识好歹的柔然人。
昨夜宴席之事早就传开了,谢长安虽严苛,但奖罚分明,但凡尽忠职守者无不受了嘉奖,月例也较之从前丰厚,但凡是个知恩图报的,自然会记着谢长安的好,同仇敌忾于巴木青。
心性高傲,又是马背上长大的巴木青岂能叫不入眼的天朝人挡了道,冷眼一扫,立时抽出长鞭,一通挥舞,和着妖娆的身段,煞是好看,但躺了一地的府卫无暇欣赏。
巴木青敛眉,冷哼一声,不屑道:“天朝的守卫,也不过如此。”话落又径直往府内走,府卫来一个抽一个,来两个抽一双,一时躺了一地,皆是哀嚎,因着那长鞭上,是有倒刺的。
安郡王府算不得大,但弯弯绕绕的路,一处一处的院落,叫巴木青晕头转向,只觉被耍了,心头恼怒,不欲再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气沉丹田,大声喝道:“萧钰,你在哪里,我巴木青来找你了!”
话落,无人回应,却是正好遇着一丫鬟,不是旁人,正是梨白。
巴木青眼底闪过不屑,傲慢地勾了勾手指,盛气凌人地指使道:“萧钰在哪,带我去找她。”随即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长鞭上,似是威胁。
“啊。”
梨白惊叫一声,面露惊恐,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害怕地缩了缩脑袋,两手焦灼地绞着帕子,权宜之下,颤动地蠕动着嘴唇,声若蚊蝇道:“姑娘……这,这边请……”
巴木青冷哼一声,却没瞧见梨白眼底的戏谑。
今日萧若辰休沐,萧若辰的师傅李若愚则是不懈怠地一如既往地在武场独自训练,梨白将巴木青带到了武场。
巴木青瞥了眼不远处的陌生男人,冷声道:“站住,前面不是萧钰,萧钰到底在哪?!”一扬鞭,分毫不差地落在梨白身旁,犀利的风声破空,扬起恼人的灰尘。
梨白顿时白了小脸,浑身战栗起来,僵直了身子不敢回头,双手攥得死紧,却在片刻后说道:“姑娘稍安勿躁,这个时辰我家王爷是要练武的,这会想是在后头的屋内歇息,姑娘请继续往前吧。”看似淡定,梨白小退早就直打颤,全凭毅力艰难地在挪动双腿。
巴木青将信将疑,左右不识路,就只好跟着梨白继续走,反正她也不认为远处那个男人能打得过她,远见着就是瘦弱,旋即不屑地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