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谢长安冷喝一声,却是不理会刀剑相对的禁卫军,而是转身安慰惊慌不已的萧钰和噙着泪的萧若辰,温言暖语,“王爷莫怕,你好生护着辰儿便是。”低头对萧若辰温柔一笑,“辰儿乖,一会娘带你去看蝶儿。”萧若辰虽是个男娃娃,却分外偏爱绚丽的物件,叫谢长安暗自心焦,生怕萧若辰日后的男儿气概不足。
萧钰偷瞧了眼横眉怒目的汤万山,又忙将自己藏在谢长安身后,却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心生畏惧却义无反顾地挡在谢长安跟前,“长安,不怕!”而萧钰怀内的萧若辰也咿呀叫了起来,小手小脚欢快地扑棱起来,好似在给萧钰呐喊助威。
谢长安心底如春水般柔软起来,眉眼间皆是温柔小意,嘴角轻勾,身姿婀娜却是坚定不移地立于萧钰跟前,轻声道:“无碍的,你且看着。”
“哼,死到临头还不忘儿女情长!”汤万山轻蔑一笑,眼底尽皆鄙夷,却是故意瞧了眼府外,似笑非笑道:“莫要再拖延时间,今日无人能救你二人,快快束手就擒吧!来呀,都给我上!”
谢长安转过身看向汤万山,脸上的神色立变,如水的温柔褪去,面色如霜,眸子晦暗,目光深深不见底,只不经意扫了眼堪堪要欺身上前的禁卫军,便叫对方脊背深寒,一时僵在原地不敢上前,只紧抓着手上的利刃,蓄势待发。
“哦?”谢长安冷笑,目光落在那摞厚实的物证上,却不见慌张,好似明知故问一般,“你手内之物,便是从我安郡王府搜出?”
一旁的司马妍瞧见那眼熟之物,心下大定,不由得意开口,“王妃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您就认了吧。”眼底兴奋却带着疼痛,兴奋为着能赢过谢长安,疼痛却是为着萧钰。
汤万山看了眼司马妍,并未作甚,却也没有理会谢长安,只是朝手下一摆手,当即有两人推搡着被绳索缚住的管家王叔,一瞧见谢长安,王叔便朝谢长安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
“王妃,这物证便是在这老头亲眼见证下由安郡王府的书房搜出。”汤万山冷哼一声,好整以暇地看向谢长安,“王妃可还有什么话说?”
谁知王叔却是挣扎了起来,反驳道:“你胡说,老夫亲眼见那是你们带了进来的栽赃陷害我们王爷的!”
汤万山瞧见王叔这般诬赖,心头火起,立时便要拔剑,怒喝道:“你这老匹夫,我看你一心求死,我这便送你一程!”
“汤副统,先前说的话可是忘了?莫要动我安郡王府之人。”谢长安立于王叔跟前,那剑只差一寸方才堪堪止住,叫萧钰心中一紧,忙上前护在谢长安跟前,“你走开,把你的剑那走开,钰儿革你的职!”
谢长安却是安抚一笑,“王爷我无碍的,稍安勿躁。”转头看向王叔,“王叔,人活于世,无信不立,你只说与我,那一摞书信,当真是自书房搜了出来?”
汤万山分外恼火,“哼,岂能有假?”
王叔面露担忧,踌躇着不说话。
“无碍的王叔,我与王爷是清白的,自不怕旁的这些伎俩。”谢长安朝王叔颔首,“你且实话实说,相信我,我是安郡王妃,自然不叫旁人欺侮了安郡王府去。”
瞧见谢长安面色不惧,神色笃定,王叔终是点头,叫安郡王府的一干人等面色骤变,好似要哭了出来,额上立马沁出冷汗,在耀目的光下熠熠发光,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双手紧握,战战兢兢地看着形成包围圈的禁卫军,忽地有人跪下,忙不迭地磕起了头,“官爷饶命,官爷饶命……”紧接着,好几人尽皆效仿,不多时便跪了一地,哭喊声一片。
瞥了眼跪地求饶的一干人,谢长安神色却仍是云淡风轻,“既是从我府内搜出来的,本王妃自然不会不认,只不知这一摞书信的内容是什么?怎的就能证明我家王爷便是卖国贼?”
汤万山轻蔑一笑,“何物?安郡王妃如何不识?当真是死鸭子嘴硬!哦,莫不是在等着救援?王妃您放心,早与您说过,无人可救您与王爷了!来呀,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