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钰忙孩子气地捂住自己的嘴,笑却从眼里跑了出来,回到塌前,轻手轻脚地蹲下,小心地附耳在谢长安的腹部,不想半天却感受不到动静,一时又着急起来,“长安,怎么没动没静的?不想,我得唤了大夫来看看!”
谢长安忙捂住萧钰的嘴,无奈一笑,“这才怀上,哪来的什么动静。”嗔怪地瞪了眼萧钰,“便是好了也这般傻,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
萧钰难得没有辩驳,只憨笑不止,忍不住又把手放在谢长安的腹部,小心地抚摸着,低声呢喃,“可要快些长大,莫叫爹娘等久了……”
不过一会,谢长安便乏了,萧钰忙帮谢长安掖好被角,乖巧地坐在一旁看谢长安入睡,眉眼带笑,且时不时便笑出声来,叫堪堪睡过去的谢长安几次三番被萧钰吵扰着,心下无奈,只得将萧钰赶出了屋,这才好生地睡了一会。
萧钰出屋后也并未闲着,径直找到正在煎药的青霜。
萧钰并未伪装,正儿八经地开口道:“青霜,我有一事与你说?”
“王爷有何吩咐?”正忙活着的青霜并未注意萧钰的异样,不过转瞬,却猛地抬起了头,“王爷?!您,您……”虽是惊着,却惊喜不已,险些将炉子上正在熬的药打翻。
萧钰默不作声地摇头,示意青霜不要声张,低声道:“青霜,此事只你知,莫叫旁人知道了。”瞧见青霜疑惑的眼神,忙添了句,“长安亦知。”
青霜颔首,忙问道:“王爷方才说有事与奴婢说?”
“如今长安有喜,这地儿虽清静,到底不如京城妥当些,我想让长安回京养胎,只不知这会可妥当,你且帮我问问大夫,届时再与我说。”
“奴婢明白。”
青霜熬完药,萧钰自告奋勇地服侍谢长安服下,青霜便去寻了大夫好生说了一道,不多时便来回禀了萧钰。
青霜据实已报,“王爷,大夫道是王妃日子尚浅,此时不宜颠簸,须得等三月之后方才妥当些。”
“三月……太长了些。”萧钰若有所思,思忖一番道:“如此,你找两个面生且信得过之人去寻了燕世子妃,我让长安书信一封,她便知如何做。”
萧钰给谢长安说明了原委,谢长安岂有不应之理,便要起身写了书信。怎知萧钰如临大敌一般,一手扶着谢长安的肩,一手握着谢长安的手,万分紧张地将谢长安自床榻上扶了起来,不忘叮嘱,“小心些,不着急的!”叫青霜见着忍不住掩嘴而笑。
谢长安好笑不已,“萧钰,无需这般紧张。”
“总归要小心些。”萧钰才不理会,兀自小心翼翼地扶着谢长安往书案去,“一会写慢些,莫要着急,不急于这一时的!”
好容易,谢长安在萧钰紧张兮兮的“监视”下完成书信,一时觉着有几分干渴,便想去倒盏茶,不想步子迈得大些,惹得萧钰惊呼一声,“长安!”这倒好,原是好好的,谢长安倒叫这惊雷般的呼声吓着了,一时岔了脚,眼看就要摔了,却猝不及防地被远在几步之外的萧钰捞住,堪堪站稳,而萧钰因惯性华丽地跌倒于地,“哎哟!”
谢长安回过神来哭笑不得,“该!”嘴上虽埋怨,仍是心疼地伸手要扶萧钰,却被萧钰毅然决然地决绝了,“长安你好生去坐着,我自个起来。”
“既如此,我便不理会你了。”谢长安好笑地看了眼萧钰,便往桌子那去了,自顾自地倒了盏茶,正待入口,萧钰大惊小怪的声音又响起,“慢着!”
谢长安不明所以,顿住手上的动作,抬眼看不知何时起身来到跟前的萧钰,“王爷,有何指教?”
萧钰接过那盏茶抿了一口,摇头道:“这茶凉了些,你且等等,我让青霜换上一换。”
“青霜方才办事去了。”
“那我自去换上一换,你且等等,好生坐着,莫要再乱来!”萧钰一步三回头地盯着谢长安,知道险些撞上柱子方才安生地去换茶。
不知等了多久,谢长安已觉困乏不已,方才见着萧钰灰头土脸地回了屋,且手上空空,茶壶不见踪影,登时心中有数,却明知故问道:“王爷您这岂是去换了茶?莫不是上那煤灰里闹腾了一遭?”
萧钰却也不恼,只憨笑,不无心虚道:“长安你且再等等,青霜一会便送了茶来。”握着谢长安的手,萧钰忽然感慨,“长安,你要当娘了。”
“萧钰,你要当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