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在前,儿女情长的事情自然要往后拖一拖,尽管阮景内心对于她和肖崇言之前的关系好奇无比,可是看到肖崇言沉着的眉眼和眼眶下淡淡的黑眼圈,话到嘴边几次都咽了下去。
这天的夜很长,半夜甚至飘起了小雪,打在人的脸上,立刻就化成了冷水,激得人一哆嗦。
队里的人都在等着尸检结果,冰冷的走廊长椅上,阮景不自觉地蜷在肖崇言的怀里,肖崇言的怀抱很暖和,甚至令她有了困意。
只是下一秒,陈明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面色凝重,“刚才局里接到了两起报案……都是跟我们有关系的。”
一起是白先文的家里闯进了人,来人大肆翻找,惊动了邻里,这才报了案。
一起是白家,白晴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袭击。
肖崇言的眼中浮起玩味,“这样看来,白先文的行动倒像是替那个人转移了警方的视线。”
阮景补充,“而且相当成功。”
第二天,当阮景赶到白晴所在的医院时,除了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望着天花板的白晴,他还见到了白宿。
白宿走了过来,刚想说什么,肖崇言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揽在阮景的腰间,宣示主权的意味明显。
两个男人的对视间,仿佛有火花四溅。
阮景有点尴尬。
常桉“咳咳”了两声,佯装无意地从三个人中间挤过,站到了白晴的病床旁,企图用正经事将众人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白晴,你还好吗?”
护士帮助白晴半靠着床做起来,她的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魂儿都丢了,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有反应。
“那些人找你是为了什么?”
白晴扭过头来,嘴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白宿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的病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你别害怕,现在安全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白晴呆呆地看了白宿一眼,“他们让我……把遗嘱交出来。”
“遗嘱?”
白晴说那句话之后,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白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
“没错,就是我父亲留下的遗嘱,我不明白,为什么白先文死了,却还有人在找它?”
好像所有的事情又连成了一个拼图,每一条线索都在这个拼图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部分,只差那么一小块,她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阮景心中有许多猜测,却是不能在这里诉之于众。
白宿显得愁容满面,想要从阮景身上得到些许回应,可阮景的心不在焉显而易见,他皱起眉头,“小景……”
“……”
“小景。”
“嗯,什么?”还是常桉碰了她一下,阮景才反应过来白宿在叫她。
“……没什么,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看你有点累了,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啊。”
不是没听出白宿话里的关切之意,只是旁边那个男人浑身的醋劲儿都散发到她这儿了,阮景怎么敢回应,于是避重就轻地说:“一会儿有专门的警官过来给白晴做一下笔录,就可以了。”
白宿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
冷不防肖崇言突然开口,“常桉。”
常桉意会,立刻清了清嗓子,冲白宿伸出手,“今天多谢你们的配合了,如果后续有什么疑问,我们会随时联系你的。”
场面话常队说得贼溜。
几次三番被截了话头的白宿也只能有气往肚里吞。
常桉暗叹,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肖崇言和阮景……成了,也不知道这位小白董为什还要这么执着。
众人纷纷走出病房。
阮景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白晴。
她还是那样一副木偶人的样子,坐在床上,白宿低着头轻声跟她说着什么。
阮景叹了一口气,缓缓关上了门。
常桉开车,阮景和肖崇言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