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晒着那一轮模拟太阳想到自己胎死腹中的进阶大计他就已经泪眼朦胧。
要是自己能进阶哪里还用得着受这种委屈?
不说太一和受加冕者哪怕能有个东君都不至于被压着打!
什么雷霆之海和亡国直接就平推过去了!
可偏偏赶上这一场浊流……
算一算时间如果没发生意外这几天太阳的残骸就应该已经在象牙之塔安装完毕然后自己也可以找机会进阶了。
结果唐突一场大浪打过来。
没了全没了。
如果要让他抓住那个在背后搞鬼的家伙他绝对会把那个狗东西摆出一千个花样来。连续斩首六个钟!
而就在槐诗翻来覆去抹眼泪的时候一道纤细的投影已经笼罩了他的面孔。
罗娴俯瞰挽起垂落的发丝。
温柔一笑。
然后端起了那一碗五颜六色还带冒泡的诡异汤药。
“吃药啦槐诗。”
她拿起勺子“来啊张嘴~”
“……”
槐诗的眼角疯狂颤抖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点:“娴姐今天胃口不太好……那个……能不吃么?”
“不行哦。”
罗娴断然摇头:“格里高利先生说这些药剂都是维持你的灵魂和圣痕稳定的。不然的话伤势有可能会加重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凝固了。
以及……”
“以及?”槐诗问。
罗娴想了一下认真的说:“你如果不吃的话我会很难过。”
“……”
槐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再无话可说。
伸手接过了药碗张口药碗倾斜仿佛灌暖水瓶一样灌进了喉咙里咕嘟咕嘟声中涓滴不剩。
当场炫完。
然后便又一次的两眼一翻剧烈的抽搐起来当场不省人事。
歇逼了。
在吞下去的瞬间便已经窒息。
要知道原始咒术本身就是最古老最粗暴的秘仪源流要诀在于秘仪能简则简力量能用就用用完之后是死是活就很难保证了。
从来不讲究什么用户体验。
更何况格里高利这个家伙的口味之诡异习性之粗暴调配出来的药剂只能用一个字儿形容。
难喝。
而偏偏为了保证药效能够完整发挥还至少需要一位厨魔来在整个过程之中掌控火候抒发药性。
那么现在太阳船上除了槐诗之外造诣最为精深的厨魔是谁呢?
此时在林中小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位被厨魔大赛评委会誉为恐怖如斯的健身房前台小姐姐恰巧路过……
好消息经过罗娴的处理和煎熬药好喝了。
坏消息劲儿更大了!
一口气炫完槐诗直接狗脑过载。
烫!
太烫了!
足以令灵魂都痉挛颤栗的恐怖幻觉扩散在了感知之中几乎将槐诗的意识瞬间吞没覆盖溶解重塑。
一碗药背后的暖意差点让槐诗当场烫死。
实在是难以承受。
一碗药下去槐诗瘫在椅子上阿巴阿巴了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而罗娴则是微笑着掏出了喝完药的奖励糖果塞进了槐诗的嘴里去最后揉了揉他的头发就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乖哦晚上还有一碗。”
“咕……”
槐诗有气无力的呻吟无语凝噎。
再这样下去理想之路能不能终结他不清楚但他自己一定快被终结了。
“哇老师你看上去好惨烈哦。”
一直等到罗娴离去之后躲在旁边草丛里的阿妮娅终于探头出来顶着两片叶子好奇的观望。
槐诗无力的挥手“大人的痛你不懂。”
“可你好像还挺快乐的样子啊?”
阿妮娅不解的歪头旋即了然:“哦我想起来了维塔利爷爷跟我讲过:你们变态渣男就是这样的。”
“……”
沉默里槐诗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看向了旁边低头沉浸在掌机游戏中的学生。
当然像是自己这么气度宽宏、雅量非常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小孩子的傻话而特别生气以至于想要给学生穿小鞋什么的。
因为在那之前他便已经看到了。
阿妮娅身后久违的幻影。
白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