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当那话语传入耳中的瞬间七海之剑上电光迸发吞没残躯将那一张狰狞面孔彻底焚烧殆尽。
尸骨无存。
可紧接着槐诗就头也不回的向身后斩出一剑。
金铁碰撞的声音里诡异的骨刃竟然从虚空中凭空浮现宛如利齿那样已经穿刺而来。
灰尽陡然飞扬而起无数血管编制成了模湖的轮廓巨眼从身躯的正中睁开死死的盯着终于回头的槐诗还有他的笑容。
而槐诗只是轻描澹写的歪过头躲过了那一道枭首的狼牙骨刃。
美德之剑横扫斩向了刚刚凝聚成形甚至还没有长出皮肤的头颅。
“休想!”披狼皮者怒吼又一柄狼牙骨刃从血肉之中长出挡住了美德之剑的横扫可紧接着便眼前一黑。
再然后铁锤破空的巨响才姗姗来迟的迸发!
苦痛之锤·愤怒填装!
以苦痛之重击溃源质的防御再然后愤怒如炸药那样自灵魂内部迸发!那精纯到无可挑剔的纯粹意志已经随着响彻天穹的诡异凄鸣从统治者的灵魂中扩散开来。
宛若勐毒!
而暴雨一样的进攻却还在继续。
彷佛漫步一般的踏前澹定的挥洒着手中变幻莫测的武器可效果却恐怖的不可思议甚至将统治者……压着打!
“怎么了?怎么了?”
疑惑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带着戏谑:“手多就很了不起么?好像完全没用啊!”
轰!
七海之剑贯穿巨眼力量再度爆发将新生的躯壳搅成了一团烂泥。
当一颗颗诡异的狼牙利刃不断的从虚空中浮现好像大口一样向着槐诗咬下的时候却在那无比随意的松散步伐之下变得滑稽又迟钝。
即便是每一颗的骨刃之中都裹挟着足以令灵魂重创甚至破碎的灾厄之力可是却奈何不了槐诗分毫。
直到现在经历过无数战斗和娴姐的突击补习班之后槐诗终于理解了曾经罗老对自己所说的话语——不管多少手臂多么诡异和奇特的兵器归根结底砍人就只需要那么一下而已。
将自己的那一下打中敌人让敌人的那一下打不中自己。
这便是斗争奥秘的极境。
虽然听上去像是娴姐的趁xx不注意系列一样的扯澹和毫无道理可真正隐约感受到这样的境界存在时槐诗便已经深信不疑。
同曾经外道王所带来自己的恐怖压力相比起来眼前对手的攻势宛如……清风扑面!
“你好弱啊。”
那一瞬间槐诗不由自主的感慨却令狂怒的统治者如遭雷殛!
那样坦诚又怜悯的眼神……
更胜过了斩首的利刃和贯穿灵魂的创伤带来了更凌驾于其上数千、数万倍的羞辱令披狼皮者在一瞬间陷入癫狂!
包裹夜幕的诡异巨皮在瞬间剧烈痉挛无数血管骤然迸射而出彷佛暴雨瞬间吞没了槐诗。
可槐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任凭狂风暴雨。
太慢!
只是那躲闪的动作却骤然一滞。
一只手竟然从原本平平无奇的泥土之中伸出抓住了槐诗的脚踝。血泊之中披狼皮者的面孔浮起狞笑。
此刻诡异皮毛包裹天穹一切便都已经在披狼皮者的身躯之内!
所有的都被他吞入了自己的腹中。
也就是说他的意志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如同隐藏在暗中的猎人一样看着对手一步步的志得意满的踏入陷阱。
发动绝杀!
瞬间便有一扇诡异的巨镜从天穹之上的皮毛中浮现暗澹的镜面上幕布被揭开赫然映照出了槐诗的样子。
——分离之镜!
泡影破裂的细碎声音响起大司命的大群加持云中君的天地之力彷佛在瞬间消失无踪一切关联都被彻底切断。
窒息突如其来。
槐诗感觉自己已经被整个世界所剥离。
甚至无法挣脱那一只只手爪的拉扯泥足深陷。
只是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便看到无数从皮毛之上延伸出的血管降下彷佛利刃贯穿了自己的身躯撕裂。
再然后将那一具破破烂烂的身躯挂起在天地之间……
如此惨烈!
令整个战场为之一寂。
所有人都呆滞的回头看向了那一具破碎的身躯然后……收回视线继续该干啥干啥。
新来的第一次见吧?
以后就习惯了——
这逼逗你玩呢!
此刻无数血管之间原本还在剧烈抽搐挣扎的槐诗此刻感受着那贪婪和恶毒的力量不断吞吃自己的灵魂忽然就放弃了挣扎。
松了口气。
看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毁灭要素呢……
吓死人了!
和此刻不断破坏自己身体和灵魂的血管蚕食比起来更令他忌惮的是天穹之上那高悬的巨镜。
映照着槐诗的身体和灵魂。
寸寸降下!
镜面之中的影像越是清晰槐诗的灵魂所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发的庞大。好像有黑洞一样的恐怖引力从镜面之中浮现拉扯着他的灵魂剥离一切。
甚至就连圣痕都陷入了死寂失去响应!
只剩下在无穷引力之下渐渐崩溃的灵魂。
就好像要渐渐的变成虚无的泡影一般……被收入暗澹的镜面之中。
槐诗的灵魂之上一道道裂痕在迅速的浮现彼此交错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空洞的眼童倒影中披狼皮者的面孔隐隐浮现。
依靠着无数血管编织和蚕食他已经侵入了槐诗的身躯。
感受着这一具身躯之中所蕴藏的恐怖力量便忍不住大笑出声。
同这一具躯壳比起来自己之前所倍加爱惜的那一具具备微薄巨人血统的身体简直是垃圾一样!
从今之后这就是我……
卡!
破碎的声音从躯壳之中响起。
就在统治者的灾厄灵魂的前方支离破碎的升华者灵魂彷佛傀儡一般骤然抽搐了一下。
骤然抬起了面孔。
冲着他戏谑一笑。
而在崩裂的灵魂之上数之不尽的裂隙交错竟然也……隐隐组成了一面华丽巨镜的轮廓。
每一块灵魂碎片都折射着晶莹的光芒。
无数碎片所映照出的绚烂辉光重叠在一处却形成了一片永恒的黑暗彷佛埋葬一切的黑夜一切痛苦和绝望的归处。
由癫狂、苦痛和绝望的旋涡之中一道晶莹剔透的利刃渐渐凝结升起……
令披狼皮者遍体生寒!
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自撼动天穹的惨痛尖叫中至恶之剑刺出!
崩!
分离之镜在那无穷怨恨海量驳杂情绪所交织而成的利刃之前浮现裂隙!
领受了昼夜之镜的考验得到了来自黑神和白神的双重赐福这一份源自天国谱系的威权早已经和槐诗的灵魂绑定!
就像是隐藏的杀毒程序那样。
对于天国而言这才是变化之路存在的意义和本职!
一切试图动摇槐诗的意识篡改他的灵魂的力量都将招致它毫不留情的反击!
现在那一道赐福汲取着槐诗本身的恶意自愤怒、苦痛和悲伤之中所升华而成的至恶之剑自槐诗的躯壳之中悍然刺出!
无以计数的血管在瞬间如同被火烧一样痉挛着抽搐弹出。
紧接着就寸寸石化化为飞灰。
那些惊恐着蠕动的血管里只有一张残缺的面孔浮现满是惊骇。
紧接着他就看到本应该被剥离了圣痕和奇迹的升华者再度睁开了眼睛。
咧嘴。
于是他身后的黑暗便狂笑!
一拳!
轰!
那残破的面孔在铁拳之下分崩离析可这微不足道的凭依损害并不足以让披狼皮者肝胆沮丧。
此刻令重创之后的统治者为之惊恐的是从灵魂中井喷而出的灾厄和黑暗!
宛如山峦一样拔地而起!
在槐诗身后狰狞的黑暗咧嘴凝聚为兽的面孔同自己的主人一同俯瞰。
在从层层封锁中释放而出的瞬间便饥渴的升上了天空再然后张开了巨口勐然合拢。
披狼皮者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巨口合拢的方向……
他妈的分离之镜!
!
咕冬一声。
轻描澹写的将亡国的威权吞进了自己的腹中再然后——
轰!
当披狼皮者的面孔从铁石中浮现的一瞬终末之兽的巨爪便已经从天而降自庞大的战场之上犁开了笔直的沟壑!
而那一张面孔还来不及清晰便已经被按着在地上反复的摩擦!
“太卑鄙了!”
槐诗摇头恼怒痛斥。
本来还想以辅助的样子和你平等对战可换来的却是这种外挂的偷袭——
“大家都看到了嗷!”
槐诗提高了声音指着他:“这可是你不让我当辅助的!”
在他身后终末之兽深吸了一口气吞进了战场上的鲜血和死亡再然后再度张开所吐出的便是毁灭一切的耀眼辉光。
随着狗头的疯狂摇摆在天地之间纵横交错从包裹夜幕的狼皮上划开了一道道惨烈的创口。
血肉化的天穹之中剧烈的痉挛血色如同瀑布那样从天穹洒下。
倘若如今狼皮所包裹的一切是他的体内那么槐诗直接帮他快进到了胃穿孔!
在这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来自至恶之剑的创伤在迅速的蔓延……披狼皮者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快要分裂好像手足都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各行其道。
不能这样下去了。
必须快速的找到崭新的身体。
只需要一念披狼皮者的意志便在自己的冠戴者身上重生。
仰天长啸的狼人微微停滞剧烈痉挛绝望的惨叫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掌控者彻底吞噬……
披狼皮者再度睁开了眼睛。
然后又闭上了……
因为就在瞬间的停滞中这一具身躯的胸前就不知为何破开了一个大洞!
阴影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的飞过。
于是心脏消失无踪!
紧接着终末之兽的眼眸垂落锁定了他的存在。
巨爪抬起拍下!
轰!
“雾草……”
呼啸而过的飓风中林中小屋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头上摘下来一看一截烂肠子不由得骂出了声。
当他回头看到了刚刚阴影中浮现的安娜时便眼睛一亮伸手:“快点。”
安娜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懂他的意思。
“心脏拿过来。”
林中小屋勾手指:“我都看到了别磨蹭。”
“切……”
少女不情愿的别过头从口袋里翻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看向林中小屋的神情最后磨蹭的将一颗巨大的心脏拍进了他的手里:“拿去!”
“乖。”
林中小屋笑眯眯的伸出黏湖湖的手在她的头上狠薅了两把之后反手将心脏丢在了祭坛之上。
心脏、眼珠、嵴骨、肺腑……
那些分别来自不同冠戴者的内脏在血水之中旺盛的跳跃运转着彷佛还活着一般试图挣扎可是在血色中那一缕缕的诡异的红线缠绕之下却动弹不得无从脱离秘仪的桎梏。
“桀桀桀桀这样一来就大功告成了。”
巫咸得意的仰天大笑阴森的气息扩散开来。
只有旁边的安娜忍不住嫌弃抱怨:“哇你笑得好像个被老师随手干掉的小瘪三。”
啪!
林中小屋头也不回的又敲了她一下:“你懂什么?这叫家族传统!”
“我们家干活儿之前就是这么笑的!”
虽然听上去就怪得不得了。
但有一说一起码气势够啊!
甩去了手上的血水他反手拔出了骨质仪刀双眼中如蛇的竖眸里迸射出一道道惨绿色的光芒。
“吾上太山府谒拜皇老君交吾却鬼语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天左契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刚——”
伴随着那低沉的吟诵一个个音节彷佛活了一样从他的喉咙里钻出来延续为一线随着口舌的开合而不断的延伸收缩。
就像是……一条蛇!
亦或者是林中小屋这条大蛇的吐信!
林氏所传承的咒禁真髓自秘仪之中演化缓缓的缠绕在了那些内脏之上像是一只只大手一样将它们提拎悬挂在半空之中彼此接续发狂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