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芝满无何有之乡闲逛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同样在无何有之乡里闲逛的福尔摩斯。
同时当福尔摩斯到处闲逛的时候……
又有谁会在乎下水道里一只只可怜无助还字面意义上能吃的蜗蜗呢?
依靠着漫长时间以来的分裂产卵生长水锈蜗牛们已经顺着下水道遍布了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地下。
经过了终末之兽的诅咒恩赐之后它们已经变成了绝佳的触媒和饵食化作食物链展开所需要的基础。
而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被吃。
不论是下水道中生活的其他生物植物亦或者是在养殖场和实验室中的各种大型生物一只只蜗牛隐藏在脏水、饲料亦或者是正当光明的跳进嘴里和其他的生物融为一体。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不着痕迹的在这一座地狱乌托邦内敲下了地狱食物链的基础。
此刻当槐诗高举圣杯灌入了所有的源质将其中的威权所激活时来自牧场主的神性便流转满溢而出洒向尘世。
洒向那笼罩了整个无何有之乡的祭品和牺牲们化为了吞噬之秘仪!
明明是从杯中洒下的圣血但此刻却有不知道多少凄厉的惨叫和哀鸣声响起在大地之上在监控室内在楼宇或者是避难所之中一个个茫然的天选之人开始察觉到呼吸的艰难和身体的麻痹。
当他们低下头的时候便看到自己的身体如淤泥那样渐渐溶解滑落只有血色和生机从口鼻之中井喷而出化作瀑布冲天而起!
十、百、千、万……
一条条猩红的丝线升上了天穹宛如交织成神圣的披帛那样环绕在地狱之声的天穹之上浩荡蜿蜒。
潮声澎湃。
这便是献祭!
奉献给地狱之神的庄严祭祀!
只不过由于距离太远联系不上由终末之兽代为签收……
在槐诗的脚下仿佛充斥了整个天穹的诡异阴影拔地而起凝结成了实质的黑暗显化出狰狞的面孔张口承接着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鲜血。
肆意吞噬。
而就在它的身后潮汐一样的黑暗扩散覆盖了大半个无何有之乡!
“现在庆典才刚刚开始呢诸位。”
终末之兽的头顶冰冷的笑声扩散。
无视了整个苏鲁支语录所撑起的大秘仪压制和反击槐诗挥手圣杯之中的猩红沸腾一只只狼首天使从黑暗中升起。
只不过那如乌鸦一般的漆黑羽翼和锋锐的利爪乃至狰狞丑恶的面孔反而更像是真正的怪物。
就仿佛牧场主的神威降临。
挥霍着来自无何有之乡的生机通过食物链再造转化瞬间点化出数之不尽的爪牙……只不过那并非是威光赫赫的天使而是不折不扣的恶魔!
“圣哉!圣哉!圣哉!!!”
巨兽的背后漆黑的光轮之中无以计数的凝固灵魂癫狂的颂唱。
引力。
名为引力的某种东西在无何有之乡的内部降下!
无法看见无法触碰但即便是呼吸都能够感受到重力的缠绕。
凝固的神性和食物链中所蜕变的至恶行走在大地之上只是存在于这里就令不知道多少奇迹和灾厄歪曲。
一只只狼首恶魔狂热的赞颂着唯一的神明彼此汇聚形成风暴那样扑向了四面八方。就在黄金黎明的围攻之中。
而那些大群的破坏即便是如此的恐怖但也只不过是用来扰乱视线吸引着注意力为这一场动乱之火所倾倒的油脂而已。
真正的威胁和祸患始终只有一个。
槐诗!
此刻毫不顾忌圣杯中的神性侵蚀槐诗全力发挥着这一份来自牧场主的恩赐足以令统治者在瞬间满血复活的力量被应用在终末之兽的身上。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不知道多少天选之人的灵魂和生命在圣杯中尽数溶解而所转化成的源质和奇迹都尽数在终末之兽的喷吐和挥霍之下倾斜在无何有之乡之内!
铸造所、培育炉、保存库、耕种局、炼金工坊、定律中枢……就在足以令马瑟斯脑血管随之一同爆裂的巨响里一座座庞大的建筑在吐息和黑暗洪流中坍塌分崩离析。
黑暗和血色如同毒瘤和霉菌一样在无何有之乡的大地之上绽放。
所过之处永恒的污染根植其中。
牧场主的赐福在一朵朵妖艳的花卉和尸骸中生长出的树木之间降下将一切都溶解落入圣杯之中化为甘甜的美酒。
可现在更令愚者脑溢血的已经不是内部如何处理槐诗这样的烂摊子了。
而是外面……
深渊的最底层震怒的圣光已经呼啸而至!
向着无何有之乡!
仿佛还带着地狱之神的咆哮。
——破狗给爷死!!!
想象一下有个不知廉耻的窃贼盗走了属于你的珍宝然后在隔壁庭院举办的宴会上得意洋洋的炫耀引发一片惊呼赞叹。
此刻正骑在墙头抹眼泪的失主除了扛起rpg来给他两发之外难道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即便是在现境作战的同时察觉到圣杯气息的瞬间震怒的地狱之神依旧分出了自己的精力向着无何有之乡降下神罚!
可你他妈的劈雷劈准一点啊!
瞄准槐诗往死里劈我们给你鼓掌但你别特么乱放地图炮好么!
此刻槐诗毫不顾忌后果的催动着圣杯肆意的盗用牧场主的威权进行着破坏和吞噬可是却拿着无何有之乡丢到前面顶缸。
你是终末之兽你无惧地狱之神的侵蚀可无何有之乡怕啊!
但凡牧场主的威权漏进来了一丁点那无何有之乡就绝逼要被永久性的污染和畸变日子还过不过了!
现在愚者的面色涨红几乎快要疯了。
一方面操控着无何有之乡进行反击另一方面只能被动的承受牧场主的神罚。完全就是两头挨打。
即便是如何的矜持和理智此刻脑中所浮现的便只有脏话。
肝里凉槐诗!
听见了吗肝里凉!
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而终末之兽咆哮。
逆着每时每刻都足以将自己湮灭的恐怖打击踏步向前沐浴着狂风暴雨不断重生又毁灭漆黑的鲜血将无何有之乡一寸寸笼罩。
在那黑血的侵蚀之下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大地已经开始变形。
就像是烧焦了的塑料模型一样向内凹陷。
自哀嚎和死亡里。
直到贝内特终于缓过气来强行抬起了手掌深渊中骤然浮现一道道壁障死死的顶住了牧场主的神罚。
紧接着抽出空闲来的愚者全力维持苏鲁支语录所构成的大秘仪强行瓦解了牧场主的食物链不惜代价。
看的出已经恨极了槐诗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瓦解食物链不知道有多少天选之人因此而横死。
尸骸狼藉之中一道道光芒之柱拔地而起锁链拉扯着强行缠绕在终末之兽的身躯之上。
倾尽了整个无何有之乡的力量予以镇压。
同时无何有之乡的中央维斯考特面无表情的打开了手中的事象记录——《乌托邦》在漫长的岁月之中无何有之乡已经和他无分彼此化为了一体。
在来自创造主的操作之下时光仿佛逆转强行剥离了槐诗的侵蚀之后迅速的复原。
至于那些惨烈的损失……
他已经暂时不想去看。
只觉得心如刀割。
漫长时光来为这一次诸界之战所做的努力所创造的天选之人还有从现境来的灵魂……起码被终末之兽吞食了大半!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所造成的破坏根本不计其数。
万幸的是《格言与箭》被自己收藏在无何有之乡的最深处没有遭到破坏。至于其他的只要有时间早晚能够恢复无非是……再多熬个几十年……
但现在即便是重重镇压之下终末之兽的身躯依旧在不断的变化着。
迅速的变化挣脱了锁链它开始向内收缩展现崭新的形态。
可就在变化的瞬息之间有低沉的声音响起。
“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