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职场定位出现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辅助似乎也已经搞定了。
而血水灾的征召被通过之后柳东黎的蝗灾包裹也在路上了。
有了这两件神迹刻印大范围破坏性武器的需求也暂时得到了满足。哪怕是忽略掉太阳船上的火力必要的时候自己也还有天阙和边狱主炮。
那么下一部分就是作战人员方面了……
这是最不需要考虑的地方。
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个天国谱系的大司命最不缺的就是大群——总计两千六百余只鸦人已经足以构成军团的主力哪怕是放在诸界之战的战场上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更不要提还有【神迹刻印·天问】在手除了自己之外还能额外向大群划分出两道云中君的圣痕向下延展九个大司命、二十七个少司命、八十一个山鬼、二百四十三个阴魂。
全员配备归墟的辅助和自己的源质武装……
实话说就算没有其他人配合和支援他都完全能自己单干。
除此之外作为自己大群的成员蛇人尊长者已经完成了朝见统治者·永恒之环的使命传来了喜人的消息。
在得到了永恒之环的准许之后有上千名得到‘不死者’封号的蛇人在尊长者的招募之下向槐诗献上了忠诚为他而战。
这些起码已经重生过数十次以上的蛇人集结一体之后称得上是整个深渊中有数的骑兵军团。不存在溃散和逃亡的说法士气值锁定满点。在历史上经过随军祭祀和秘仪的辅助之下进入嗜血状态后就连统治者的御驾和亲军都敢直接对冲一波而且赢的次数还不少。
不得不说是个意外之喜。
而且罗素还额外提供了赞助从自己的大群里拨出了一个聚落——总数四十一名的霜巨人小队。
天国谱系两条最依靠大群的升华之路天问之路靠的是以十打一的量而黄昏之路靠的就是以一打十的质。
全员精锐配备了整套炼金武装作战娴熟经验丰富根本不用槐诗操心。
钢铁鸦群、蛇人骑兵和霜巨人小队这就是未来一段时间内原罪军团的主要作战力量。
经过槐诗考虑之后终究是没有从升华者中进行招募。一方面深渊作战肯定是大群来得更加便捷。
另一方面没有时间去种田发育了。
从头培养一支升华者所组成的大群需要一个谱系倾斜大部分资源耗费几十上百年以上才能完成建制。更不要说武装的配备和源质供应之类的问题……而且即便如此主要的底层作战力量也依旧是同升华之路里的地狱大群。
譬如美洲的剥皮圣卫、美洲虎武士团;譬如罗马的禁卫军和马尔斯军团;俄联的圣杯骑士、约柜骑士团;再譬如夸父那个家伙的的龙伯卫清一色的同属龙伯巨人……即便是憨了点莽了点但人家能够混成如今的东夏第一打手和工具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罗素能在天国陨落之后顶着压力将这么多大型项目依旧维持运转到今天在槐诗这里开花结果就已经称得上呕心沥血了。
何必羡慕别人家有自行车呢?
天国谱系被称之为深渊谱系又不是没有道理超高的凝固耐性和地狱相性带来了这一方面的先天性优势。
如果不是槐诗经验尚浅的话罗素都恨不得把如今还记录在册的十二位白鸠和唤龙笛附属的巨龙军团都一股脑塞进来了。
好在槐诗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没有膨胀到多多益善的程度否则搞不好就只有拖家带口一波流了……
深渊换家能换个啥?
空气嘛?
况且外援还不好找么?
必要的时候从副校长到深渊校区的陈女士从现境到地狱还能摇不到人?
在耗费了一下午之后槐诗总算是将原罪军团的基础构成捋了个大概终于有时间来看校务处送来的备选名单和申请表了。
然后才看到第一个名字……
“安娜?”
槐诗皱眉下意识的想要划掉自己的学生可看到了后面的推荐人……
黑神。
这就有点离谱了。
“维塔利先生在么?”
槐诗抬头向着身后的玻璃喊了一声鼓动了一下自己的杀意和恶念很快模糊的倒影里一个苍老的黑袍男子的轮廓凭空浮现。
没有等槐诗开口直接问道:“安娜的事情?”
“没错。”
槐诗颔首拿起申请单:“你确定么?那可是诸界之战维塔利先生何必这么冒险?”
“不然呢?”维塔利反问:“难道她没这个资格?”
“……”
槐诗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一叹:“她还是学生呢用不着太着急吧?况且这一次我们去的可是正面战场实力不够的话自身难保而且……”
“谁不是去呢槐诗?”
维塔利嗤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反问:“她难道没有能力没有义务么?还是说同样都是上战场你从美洲征募过来的那一支晶格小队就比她更有资格?更具备能力?”
“……”
槐诗一时愕然无言以对。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槐诗即便她是你的学生可也只是学生而已。你不是父母即便是也不可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她是变化之路的传承者想要进阶寇斯切就躲不过战场也躲不过这样的命运。”
维塔利说“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可她为什么不找……”
槐诗的话还没说完便尴尬的戛然而止。
为什么不找自己?
因为她知道自己恐怕绝对不会同意……
维塔利看着他“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不是么?”
“让我考虑一下吧维塔利先生。”
槐诗叹息着将申请表放在了旁边“我再想想。”
“槐诗你是原罪军团的军团长你的决定我不会反对。”
在离去之前黑神最后提醒:“但是别把其他人总是放在摇篮里想一想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谁。”
幻影消散。
“……”
寂静里槐诗呆滞着眼前竟然浮现出一张苍老肃然的面孔那一双仿佛永恒萦绕着雷霆和电光的眼眸。
——应芳洲。
躺在椅子上便不由自主的苦笑一声。
这算什么?
新老之间的传承么?一种邪门的历史循环?
自己也没这么过分吧?
可即便再怎么不愿意通过那一张申请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自己作为老师或许已经渐渐的管得太宽。
从庇护变成束缚。
这中间的距离也只差一步而已。
难道自己真的应该收一收过于膨胀的保护欲了?
他低头端详着安娜的神情捏着下巴沉思着。
许久无声的叹了口气。
拿起了手机。
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拨通了原缘的电话。
“小缘?现在有空么?”槐诗说:“你叫上小十九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不着急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
他想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名单无声轻叹:“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