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外来者的挑战书果不其然的在顶层的巨阀之间激起一片浪潮。
看似波澜不惊的惨烈日常之后开始涌动着灰暗浑浊的墨色不论是街头悄然多出来的摄像头家用电器里的窃听器乃至高楼暗巷之中那些偶尔会出现的诡异身影和俯瞰者……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已经彻底张开笼罩了全域。
就在圣都之下庞大的空间中一颗浸泡在营养液之中的超巨型大脑顺着四周的连线已经悄无声息的将感知蔓延到了圣都的天穹之上俯瞰着每一点异常的症状。
思考分析总结。
得出结论。
然后冷酷的将所有灾祸的根苗彻底掐灭。
无以计数的思绪在那一颗畸变的大脑中并行运转上传了一份份报告然后无数指令予以下达。
企业私军奔行在街道之上将一个又一个试图搞事的组织全部淹没在血水和枪声里。甚至巨阀们丝毫不掩饰这一份力量的存在反而大方的将这一份力量摆在了明面上。
就像是百手千眼、分身无数的怪物一般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轻蔑的嘲弄着这一份不自量力的反抗和挑战。
他们并不指望所谓的圣诞老人能够站出来向他们宣战。
甚至不急于将那一只藏进粮仓之中的老鼠找出来。
只是将慢条斯理的收缩着包围网一点点的将异常的征兆剪除最后一次次的收紧锁链等待老鼠自己露出马脚。
可遗憾的是任凭他们不断梳理挖掘出一个个阴影之下的组织破获多少案件‘圣诞老人’都未曾再次出现。
丝毫不在乎自己所培育出的果实被人所剪除也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和下场。
就此销声匿迹。
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而不久之前才刚刚过去的爆炸也已经被圣都的居民们抛在脑后。
波及了数万人的灾难仿佛从没有存在过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最新的热点之上。
随着事件进一步的发酵、网络上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和争论更多的人开始关注起那一起并不起眼的枪击案。
越来越多的爆料、反转和展开令不知道多少饥肠辘辘的人在这一场舆论盛宴中放量饕餮。
而所牵涉到的人……也越来越多。
首先是好几个言之凿凿、形象生动似乎符合逻辑的不同版本从好几个不同的角度论述了事件的经过然后是在巡警和受害者的生平、资料和讯息而最后开始进一步发散到了大量巡警对于底层人的粗暴执法事件乃至更多受害者站出来现身说法。
甚至还有更多的谋杀指控……
谣言或者真相爆料和反转层出不穷。
事到如今已经再没有人关注案件本身了哪怕是中层戍卫官辛正形引咎辞职也无法令波澜平息。
越来越多的意义寄托在了这一桩案件之上。
如今这一导火索所引发的已经变成了上层和底层之间的尖锐矛盾——而绝大多数漠不关心的旁观者也被牵涉在其中被迫选择阵营和未知。
当察觉到事态难以控制的瞬间便已经……停不下来了。
哪怕是对此暗中警惕的欢宴也难以阻挡事态进一步发展了。
各种财团、企业社团、个人或者是见不得光的组织甚至是顶层的企业巨阀包括他在内……也有在其中推波助澜的痕迹。
有越来越多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参与了进来。
或许是有一腔偏见无从抒发或者是曾经刻骨的仇恨难以忘却在或者是最直接也是最常见的——有利可图!
“就算是有人……好吧有你刻意引导这也太离谱了吧?”
原照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槐诗丢过来的数据挠头难以理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他们的工作量都不饱和么?”
才刚刚上任不到一周的时间某人就已经娴熟的发出了资本家的声音让槐诗忍不住啧啧感叹。
“别太高看我了。”槐诗摇头:“这么大的阵仗我一个人可搞不起来。”
“可这件事情不是很简单么?”
原照摊手:“巡警违规枪击了一个平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呗用得着浪费这么多口水么?”
槐诗想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在很久之前有一位罗马教授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很多人从不思考也不在乎好坏正义邪恶或者美丑只是本能的随波逐流人云亦云追逐潮流或者热点。
就像是蛾子追逐火光一样翩翩起舞却自以为美丽。”
“我不喜欢他的说法太过于傲慢也太过于轻蔑了。”
他端着茶杯看着电视里那些义愤填膺的面孔面无表情:“但世界都变成这样子怎么可能去期待大多数人去自由思考呢?”
况且道理之所以是道理难道不是因为有些时候不论正着说还是反着说似乎好像都会很有道理么?
争论永远没有尽头。
可是只会鼓弄唇舌的话难道现实便能够有所改变么?
口号呐喊是否大声控诉是否振聋发聩又何曾让世界变好一点点?
“死刑!”
在记者的采访中愤怒的关注者向着摄像机怒吼:“如此罔顾生命的恶劣事件犯罪者必须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