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这内外交加、前所未有的痛楚中福音圣座终于被激怒了。
四张面孔在表面不断的浮现又消散轮换扭曲模糊。到最后冷厉阴沉的畸变之面再度形成了狮子一般的轮廓。
只是面孔之后的裂口里却源源不断的喷出了浓烟漆黑的机油在庞大的机器里溢出那些隐藏在四活物之下的庞大设备终于展露了冰山一角!
在现境疯狂的进攻之下公义终究无法再坐视着局面的崩坏率先揭开了底牌。
现在一道笔直的裂隙随着狮子面的变化贯穿面孔缓缓的向着两侧展开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依旧是原本的模样但已经截然不同。
无以计数的粗大管道、线缆、设备从伪装下露出在钢铁狮子张开的大口中有一节又一节的漆黑炮身从里面升起形成了足以比拟山峦高度的巨炮。
以公里计的恐怖口径内部吞吐着诡异的焰光。
随着炮身的调转对准了边境防御阵线在这彼此之间无比接近的距离里不知道孕育了多久的地狱焰光从炮身中喷出!
工坊主们的永动机终于焕发出了自己的力量在短短的瞬间福音圣座本身的动力暴增了十倍以上瞬间撕裂了原本边境所交织成的封锁。
浩荡的灰黑色焰流笔直向前一路之上将所有阻拦在前方的障碍尽数吞没。贪婪的侵蚀着天门中奔流的辉煌之光向着边境防御阵线的正中飞去!
就在焰流的正前方数个来不及转移方位的巨大边境已经像是泡影一般破灭连带着所有驻扎在上面的防御者和资产一同消散……
足以冻结肺腑的寒意笼罩在所有观测者的灵魂中。
只凭着肉眼便能够判断——那是真正的足以在正面将防御阵线摧垮冲破无数边境链条的恐怖攻击。
而就在同时掀起滔天巨浪的无尽之海虹光从天而降。
玄鸟的身影从其中走出长袍在风暴中招展如飞鸟的黑翼。
并没有废话他向着旁边等待许久的混沌伸出手。
“将纯钧给我。”
混沌无言后退了一步。
原本不起眼的面孔迅速僵化失去色彩宛如泥土一般迅速的剥落坍塌龟裂的身体之上露出一道深邃的裂口。
裂口之后便是那宏大而威严仿佛怒龙一般延绵起伏通达九州、笼罩全域的煌煌光流。
——所谓龙脉!
此刻当玄鸟招手那炽热的龙脉激流中便有波澜凭空浮现古老的长剑从虚空中再现破空而来穿过混沌胸前的裂隙落入了老者的手中。
星光灿烂秋水粼粼。
澄澈而璀璨的清光从剑刃上涌动升腾。
映衬的万物黯淡。
当造此剑之时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雨师扫洒雷公击橐;蛟龙捧鑪天帝装炭;太一下观天精下之……
由东夏最古老的大宗师欧冶子呕心沥血倾尽半生如此放铸成世间无双之剑。
但现在当来自全境的目光通过探镜落在此处时却感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并非是惊骇于纯钧之中所蕴藏的力量。
而是知道现在才发现:这些年东夏大张旗鼓搞出来的玩意儿究竟是他妈个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拿着放大镜仔细的分析每一个细节研究着它的每一个波动和细小的特征到最后不约而同的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在玄鸟手中的纯钧纵然威势惊人无愧圣名但却毫无任何的杀伤——从一开始就被剔除了所有无关刻印和奇迹。究其本质不过是一具空壳和容器而已。
确切的说是某个更加恐怖的庞然大物的……
……遥控器?!
如今当纯钧的剑刃微震铮鸣那清亮的声音就穿透了狂风暴雨的阻碍响彻边境回荡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就宛如一声不快的冷哼一样。
让每一个灵魂不由自主的紧张、颤栗惶恐不安。
可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发现眼前的一切已经截然不同仿佛触目所见的一切现境、无数边境乃至地狱都被纳入了崭新的秩序之中。
随着那一柄古朴长剑的调转烈日升起又落下明月绽放皎洁星辰运转周行不殆万物运转如常。
一切都纳入了那剑刃的映照之下。
化为了它的一部分。
臣服!
毫无道理、毫无征兆随着纯钧在玄鸟指尖的微转万象融合。
甚至没有任何的不协调。
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的拱卫在了它所建立的秩序之下。
“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玄鸟轻抚着不平而鸣的剑刃惋惜一叹:“到底是天子之剑此番用在此等丑物之上委屈你了。”
纯钧无言只是铮鸣。
宛如催促一般。
“唔我是不是该说点奉天承运什么的?”玄鸟思索一瞬无所谓的摇头:“算了吧都什么时代了……回头给你补个文件内部学习一下算了。”
那一瞬间冷冽的铁光照亮了老者嘴角的笑意。
玄鸟抬起剑刃随意的划下。
并非是什么精湛的剑技只是老年人活动中心里随处可见的什么健身操三十二式赵钱孙李太极剑可以说粗陋不堪!
这一具疏于活动的老迈身躯并无同人角力的资本而作为谱系之主玄鸟也注定等不到亲身上阵的那一天。
现在他只是执掌着九州至上的大权向着四夷与不臣划下了一条界限而已。
于是便有无数耀眼的星辰从漆黑的深渊里亮起。
数之不尽的天命降下了投影划分四野奠定中宫紧接着是太微、紫微、天市上中下三垣东西南北四象二十八宿。
在剑刃的映照之下一切黑暗被天命的光芒照亮。
星汉灿烂便拦截在地狱焰流的前方!
悄无声息的将一切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