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幻光一闪而逝。
无数游离电子所构成的湛蓝辉光在空气中舞动勾勒出了那一道笔直的残痕。
随着飓风、骤雨之后紧接着在索拉诺的天穹中响起的便是撼动所有魂灵的雷鸣。
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好像都陷入了静寂。
只有被束缚在这狭窄天地间的雷鸣在奋力的挣扎上下翻飞余音便化为了蹂躏一切耳膜的巨响。
当飓风紧随其后的吹过雷霆所过之处便在瞬间化为飞灰。
大群、军团、山龙乃至督军一同消失无踪。
甚至没有任何遗言。
幸运的是也毫无痛苦
遗憾的告别了这个并不美丽的世界。
而无数随风飘散的骨灰便令整个地狱海潮都停滞了一瞬。
肉眼可见的变慢了。
在饥渴中癫狂的大群或许不会察觉擦肩而过的毁灭那些沉浸在厮杀欲望中的军团也没有察觉到那一道恐怖的烈光。
可就在海潮之中山龙的头顶那些督军们无比清晰的见证了自己同僚的结局毛骨悚然。
以至于甚至忘记催促和逼迫麾下的炮灰去吸引火力。
妈的哪儿来的狙?
而当白塔之上的那一双眼眸看过来的时候便由衷的感受到了从脚后跟窜上了后脑勺的寒意。
草坏了……
其实惊恐不止是他们。
在那一瞬间突如其来的雷霆甚至令索拉诺防线的框架都拉响了警报——如此恐怖的源质质变竟然在近在咫尺的位置出现。
没有读条不需要酝酿毫无任何征兆简直就像是在黑夜中被厉鬼接近了三步之内以后才姗姗来迟的发现背后的诡异身影一样。
哪怕是带着友方的标记依旧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而更恐怖的是当主持框架的创造主去察看荣光之塔的消耗时才发现——从开战到现在槐诗根本就没有调动过任何索拉诺防线分配下来的源质配额。
甚至还……反过头来通过荣光之塔为防线补充了超过六千份的源质结晶?
虽然和如今维持框架所消耗的天文数字比起来微不足道可天底下哪里有打起仗来竟然电表倒转的道理?
你们天国谱系的还他妈的是人吗?
现在令敌我双方都不断心惊肉跳的雷鸣再度从索拉诺的天穹之下升起回荡。
惊鸿一瞥的雷光再现。
应该说惊鸿二瞥或者说三瞥?
已经没有督军还有空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槐诗再度抬起手指。
清点着那些山龙或者是骨质祭坛之上的显眼目标。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是谁……”
他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微笑:
“——就送你走。”
轰!
当那一座暴雨笼罩之内的白塔再一次浮现出湛蓝的辉光时不知道多少督军的意识中窜起了惊悚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想要尖叫。
像是看到怪物的小女孩儿一样的惊恐从心头浮现。
可当他们看到那一道雷光并没有向着自己飞来时竟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忘记了满心的戾气和凶恶仿佛从怪物口中大难逃生的幸存者一样恨不得相拥而泣。
可被瞄准的倒霉鬼已经快要泪流满面。
你妈的为什么是我!
那一瞬间从心头浮现除了绝望的质问之外便是本能的躲闪。
瞬间舍弃了坐下的山龙。
形如腐烂之鸟的督军嘶鸣着展开了五只翅膀奋力的闪动身体诡异的扭曲向内坍缩竟然在瞬间消失在原地自数百里之外闪现。
仰望着远方吞没了山龙的雷光时颤栗才姗姗来迟的浮现。
可不等他喘口气便从远方同僚的双眸中窥见了某种未曾见过的意味。
那在残忍角逐的地狱中太过于罕见了也太过于软弱以致于它没有发现那种情绪或许可以称之为‘同情’。
紧接着它才发现追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东西……竟然会拐弯?!
就在天穹之下撕裂了山龙和潮汐的雷光浩荡向前然后毫无征兆的转折九十度跨越了数百公里之后如同巨蛇一般张口将它彻底吞没。
飞扬的灰烬之中再也不见。
在惨烈的前车之鉴下山龙之上的督军们瞬间消失不见隐藏进无穷尽的潮水中。
甚至已经有反应的快的咒师和冠戴者吹起了大雾以浓郁到不见五指的雾气遮蔽了自己的存在亦或者纷纷藏进了阴影和其他的领域之中。
打死都不再露头。
只是疯狂的催促着麾下的军团和大群向着荣光之塔发起进攻不惜一切代价。
诅咒泼洒秘仪加持亦或者是威逼利诱许下重筹。
现在已经不是吝啬这帮炮灰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一座该死的白塔推平!
但凡那破玩意儿只要还在一分钟它们都不敢再出现在任何显眼的地方只能像是乌龟一样藏在幕后……
再耽搁下去这一副暂避锋芒的样子很可能被军法官判定为‘畏战’。
到时候等待着自己的恐怕只有魔山的熔炉……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槐诗发现自己竟然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整个战场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仇恨!
剩下的百分之六十是因为距离太远暂时干不到他。
现在无数的大群都在舍生忘死的扑向荣光之塔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灌入暴雨领域之内的数量都在不断的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