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只要是活着的东西不论是人类还是怪物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在突如其来的现实打击之下开始思考人生、宇宙和世界的意义。
仿佛贤者时间一样。
好比现在。
不只是所有参战的统治者们就连世界之外的地狱棋手们都陷入了呆滞。
开始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到哪里去?
以及最重要的:他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why?!
为什么他妈的会有这么多的五阶在这里!
东夏的夸父、俄联的圣灵图雷尔、美洲的世界巨人·特拉尔特库特利和西佩托堤克、天竺的阿耆尼……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所有进入了碎片之内的五阶全部都已经汇聚在了这一处。
那一片该死的浓雾根本不是为了帮助巨兽隐藏行迹。
甚至就连贝希摩斯也不过是吸引视线的幌子而已。
背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悄无声息的完成力量的集结让来自现境的五根手指捏合在一处。
在帷幕的隐蔽之后握紧成拳!
狩猎?
不战争。
战争开始了!
两天前坍塌毁灭的城堡之上。
雪花无穷尽的落下纷纷扬扬渐渐覆盖了冷去的尸骸。
在山崩一般的咀嚼声里槐诗坐在坍塌的废墟之上静静的眺望着远方随手捡来的铁片在指尖转动着。
只是在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而已。
而当他从思索中再度回到现实的时候远方的雷鸣也告一段落了。
浑身染血的云中君归来。
看到槐诗期盼的视线便不快的冷哼了一声。
两手空空。
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爱德华呢?”槐诗愕然。
“杀了。”应芳州回答:“那个家伙的底牌太多活着后患无穷不好留手。趁着虚弱的时候能杀就要杀。”
“一个能用的都没留下啊。”
槐诗叹息遗憾自己怎么没留个活口。
没办法黄金黎明不愧是黄金黎明脖子和脑袋的位置都太正点了让人忍不住一个顺手就……没有然后了。
“留下也没用。”
应芳州擦拭着脸上的鲜血面无表情地拔除那些身体里胡乱生长出来的骨刺和畸变组织冷淡的问:“在这一场赌局里你还指望能从对手的身上挖出什么能利用的东西么?”
槐诗耸肩抱怨道:“卡牌游戏就这一点不好自由度太低了啊。”
哪怕眼前是辽阔无尽的盖亚残片来自无数地狱的敌人和集结了整个现境精英的对抗可本质上依旧是一场掌控在棋手之间的赌局。
以现境的安危为筹以万世牌所代表的事象记录为棋子所进行的一场战争。
双方都是以事象记录这样的情报体方式降下哪怕是死了也能够回归自己的肉体而且敌我分明没有任何的间隙可让人利用。
对于槐诗这种喜欢用盘外招和其他手段的人来说简直是噩梦。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呀。”
槐诗仰天长叹:“好日子就要结束辽……”
他可没膨胀到以为靠着金大腿就能够在地狱里反复横跳的程度当要面对的是整个深渊最顶尖的那一拨对手时哪怕是两条金大腿也不够。
他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地狱的疯狂反扑……
“要跑了?”靠椅上伊芙琳老太太忽然问。
“当然要跑啊而且要跑的迅速跑的飞快跑出水平和精彩。”
槐诗的指尖转着的铁片猛然一滞停下了映照着他的笑容:“不过在那之前……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先搞上一票大的吧?”
就算要跑也要肇事逃逸才行这种对面还没发功自己就倒下了的状况未免太丢份儿了。
所以得想个办法狠狠的来上他一炮。
“就算是搞事情也要有资本才对。”
恰舍尔泼来一盆冷水:“想清楚一点就这么几个人没什么文章可做。老太太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折腾。”
“这个时候只能发挥出天国谱系的传统优势了!”
槐诗一拍膝盖“咱们摇人!”
姑且不论天国谱系什么时候有过这么邪门的优良传统但从今天开始起那就是这样了!
于是就在云中君所展开的大雾之下来自槐诗的通讯通过副校长的中转飞向了身后的远方。
“喂?小丽兹在吗?哎呀别那么生分嘛咱俩多熟啊!过命的交情!”
“喂?青帝老太太在吗?您老可安康吗?这不是想您了么?想让您多多指导……”
“喂?罗马么?哦哦伏尔甘先生久仰久仰……哎呀剑圣前辈也在?正好呀……要不要咱搞一票大的?”
……
短短的五分钟不到来自槐诗的提议就已经传达到了每一个棋手和谱系的领导者手中。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摘下眼镜好好揉一揉眼睛然后问一问槐诗你有没有搞错?
可紧接着大家又感觉……似乎好像也许有搞头?
而当槐诗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大蛋糕’时原本还想要矜持一会儿的大家都不由得开始意动了。
而作为如今盖亚碎片中东夏谱系的领袖青帝老太太丝毫没有任何掩饰直截了当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