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面铭刻着秘仪的铁盒上还缠绕着悲伤之索的束缚。
丝丝缕缕的黑烟和火星从锁链的缝隙之中不断飘出映衬的整个物品都邪恶又诡异仿佛什么囚禁了恶魔的灾祸之盒。
实际上也差不多……
在格里高利做好层层防护之后槐诗才小心翼翼的解开了悲伤之索的封锁。在源质武装的束缚脱离的瞬间铁盒上数十道秘仪就接连不断的破碎。
紧接着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恍惚。
难以呼吸。
那是经历雷霆之海永恒雷光的淬炼之后所产生的源质质变包藏着毁灭与劫灰双重上位质变的力量。
心脏在勃动。
可每当盒子中的心脏勃动一下所有人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停跳一拍。
短短几天的时间足够将冠戴者囚禁其中的封印已经快要彻底垮塌……
在钢铁和晶体的钳制之下那一颗岩铁之心依旧在跳跃着摩擦的声音高亢一道道火花迸射而出。
哪怕是视线的接触都会感觉到头晕目眩。
灵魂的颤栗和恐惧。
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不受到干扰的恐怕就只有具备着神性质变的槐诗了。
它的勃动根本无法抽取自己的灵魂恰恰相反纯粹的源质之光反而还克制着这种凝固畸变之后诞生的力量。
短暂的观察之后槐诗就察觉到了不对。
凑近了。
眯起眼睛端详。
在大概是右心房的位置竟然多了一条细微的裂缝。
“这是什么?”槐诗问:“它好像在破损?”
“正常这一刻心脏存续到现在能够维持这么久全部都是在沉寂期时不断的抽取锈蚀塔林的生命供养自身……”
格里高利得出结论:“现在它已经被激活唤醒了。只要在继续跳动就会被动抽取方圆一百多公里以内的源质和生命修补自身。
这是侏儒王的本能。
我们的封锁和压制无法让它停止反而会令它对抗封锁的同时消耗的更快。根本没有办法长久的保存……而衔接在上面的秘仪也会被它全部破坏掉。”
“那怎么办?”
槐诗挠头:“放着出去是个祸害留下来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如果不能应用的话再怎么厉害都是废物一个啊。”
“其实要说的话想要应用也很简单。”
格里高利提议:“只要让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就好了……找个地方把它塞进去就行。”
一时间短暂的沉默中所有人面面相觑。
到最后不约而同的看向身后……
正在埋头干饭的雷蒙德。
饭盆里雷蒙德感觉到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茫然抬头就看到几双焕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喂大家看我干嘛?”
他挠头被自己的猜测逗笑了:“那么大一玩意儿总不可能塞到我这里吧会坏掉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漫长的沉默里雷蒙德笑着笑着就笑不出声来了。
笑容渐渐消失。
“……草你们玩真的?”
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想要找个地方跑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福斯特就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
像是铁钳一样。
“好事儿。”
机轮长安慰道:“都是好事儿。”
“这不是看你没有这玩意儿想要给你补一个么?”旁边格里高利磕着瓜子劝告道:“缺啥补啥总没错。”
“况且除了你之外也没有人合适啊。”槐诗摊手。
“你咋不自己上呢!”
雷蒙德瞪眼震声:“你归墟不也挺能装的么!你还有一个天阙呢!”
“归墟的核心不是联通内外而是封锁就算能装的进去这玩意儿也废了只能炼成一堆破铜烂铁。”
槐诗解释:“天阙和侏儒王的心脏匹配率并不高而且还要为鹦鹉螺号留下空间。况且我这不是还没有经验么?总要找点东西来试试手。”
“那你去找别人啊!”
雷蒙德惊恐:“你找我干嘛!”
“这不是咱俩熟么?”
槐诗憨厚一笑:“这么好的机会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吧?”
在这令人心凉的沉默里他本能的看向团队中唯一的良心可安东教授察觉到他求助的视线之后沉默许久欲言又止。
最后尴尬的将视线挪开了。
他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挺不错的……
“你呢!”
雷蒙德抱着唯一的希望看向太阳船:“为什么你他娘的也不说话!”
“……”
红龙往后挪了一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它总不能说这事儿一开始就是自己提议的吧!
“你要接受这个现实。”
槐诗安慰道:“仔细想一想不也挺好嘛。”
这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顿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