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漫长的沉默。
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外馆笔直的脊梁就像是被折断了。
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
许久有哀鸣的声音做出了回应。
于是林中小屋愉快的点头向身后挥了挥手。等后许久的黑市医生不快的啧了一声转身离去。
白跑一趟晦气!
直到那一只手终于离开了他的脑袋外馆才终于喘过气来。
就像是被塞进深海里忍受了漫长的窒息一样。
贪婪的呼吸着每一分空气眼泪和鼻涕都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嚎啕大哭。
“好乖孩子。”
林中小屋伸手为他解开了束缚蹲在他面前微笑着拿起他的手握了一下:“从今天开始起让我们成为好朋友吧。”
“嗯。”外馆呆滞的点头如同行尸走肉那样。
林中小屋颔首拿出一个手机递给他:“记得告诉你的朋友别再去抢货车了——虽然抢走的药已经被我们拿回来了——可藏起来的那一部分也赶快给我送回来。特效药种类有十六种针对不同的兽化特征者如果乱打真的会死人的。
当然劝他们自首和交代情报的来源和怂恿者也是必须的哦。”
“嗯。”
外馆麻木的颔首。
“最后从今天开始起学会看新闻……早点给我把你们瀛洲人的这副狗屁操行改了。”
林中小屋歪头摘下了嘴角的烟卷甩手踩灭鄙夷的说道:“这玩意儿昨天在丹波已经免费发了登记就白送两个疗程!不登记一盒五千瀛洲币都他妈快比感冒药还便宜了!你自己算算自己炸的那辆火车能换多少吧……”
寂静。
漫长漫长又漫长的寂静。
外馆艰难的昂起头目瞪口呆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话语。
“哈?”
“姓名?”
窗户后面的工作人员抬起头。
“立石。”
窘迫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皱巴巴的边境护照:“立石慎也三十一岁这这是我的女儿立石园子……”
他将身旁呆滞的女孩儿拽过来摇了摇她的肩膀似是打瞌睡的女孩儿赶忙抬起眼睛像是演练过一样有些紧张的向着窗口后面微笑。
“她是健康的很健康很能干。”立石紧张的解释:“别看她长的小已经十七了她能干的活儿比有的大人还要多会洗衣服和做饭真的她她……”
在工作人员审视的神情之下那个中年人的神情渐渐委顿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求求您了她真的能干活儿……她可以的……我也行我可以干的更多我什么都能做。”
“喂快点好么!”
后面的人催促着有小孩哭喊的声音响起。
立石的嘴唇翕动着说不出来脸色渐渐的苍白下去。
在喧嚣的办公大厅里漫长的队伍已经从大厅排到了广场之上多少风尘仆仆的在外面排着队宁愿暴晒在烈日之下也不敢去近在咫尺的免费饮水处吹空调。
生怕耽误一会儿。
窗口后面来自工作人员的审视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喇叭里传来了平静的声音。
“立石先生我看您在自己的表格上写过有过乐器表演经验是么?小号手?”
“……是是的!”立石如蒙大赦慌不迭的点头:“虽然很多年没有练过了但我可以再重新拿起来会很快!”
“既然这样的话您可以稍后可以在办理注册登记之后重新填一份艺术从业者的申报表格走丹波音乐馆特招的途径去b2窗口登记办理就好了他们那里最近缺人手工资会高很多。”
工作人员平静的拍照取像在表格上盖了章递了过来最后提醒道:“每一户家庭是有包含配偶子女和父母在内直系亲属的居住资格的建议您去了下一个窗口之后实话实说。”
她的视线从那个迷糊女孩儿的身上收回告诉办理者:“丹波并不需要一个十二岁都不到的小女孩儿来洗衣服。”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可是却和那些噩梦不同。
顺利的像是在列车上做的那些荒谬幻想一样。
立石呆滞的牵着女儿一手捏着厚厚的表格辗转在各个窗口之间最后来到了临时医护室的前面。
站在柜台前面吞了口吐沫。
“这……这是我的户籍证明……”他不安的问:“注射……注射是在这里么?特效药免费的那个是真的吧?”
“成人一名女童一名。”
忙碌的护士没空理会他的情绪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化验单翻看之后再度盖章干脆利落的递上来两张单子:“里面右转排队就好下一位。”
立石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可是却鼓起勇气再问道:“真的是免费的吗?”
“并不是免费的先生。”
护士诧异的抬起头看过来。
她说:“每人二百円的注射费是要自付的请您去里面排队缴费下一位……”
被推搡着被催促着被呵斥着。
立石像是浮萍一样随波逐流眼花缭乱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是却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最终被推进了注射室里依旧像是梦游一样。
魂不守舍。
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