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张口他想要吐出来。
可是却抬起手捂住嘴死死的咬紧牙关克制住胸臆间翻涌的恶心感。
那是身体在本能的排斥。
但排斥不会有用。
汗水不断的流逝让怀纸小姐的面孔渐渐变得湿漉漉的。
随着生命力再度暴跌槐诗感觉到血管中的酒精含量开始直线飙升——难以理解难以置信。甚至这一次连刚开始的过度阶段都没有了。
毫无征兆的直接进入了深度醉酒状态!
直到这时候槐诗才发现:原本血腥玛丽所带来的酒精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被代谢掉。甚至在长岛冰茶的酒精注入之后再度浮现。
直接跨过了一开始的微醺阶段令他陷入了难以自持的烂醉之中。
还是太过于小看调酒师的技艺了……
伊莉莎的酒精竟然是无法代谢的!
反而像是叠毒一样会随着每一轮的饮酒无限制增高直到最后迅速下跌的耐性上限无法再抵御酒精的侵蚀然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你之前的比赛我都看了你的抗性确实很高但这可不是能抗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的东西。”
伊莉莎俯瞰着怀纸素子狼狈的样子愉快的挑起眉头:“毕竟怎样把客人快速灌醉可是调酒师的当家绝学啊。”
槐诗没有回应。
全力抵抗着酒精的侵蚀和昏睡、晕厥的冲动抗争已经无暇说话了。
伊莉莎摇头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了铁盒打开之后从其中翻检着菸草和卷烟纸娴熟的卷出一根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卷烟纸的边角封口。
“要抽烟么?”
她随意的问道可槐诗没有回应。
她摇头叹息了一声歪头自己点燃了自己抽了两口之后将烟卷摘下来塞进了怀纸素子的嘴角。
馥郁的菸草气息中夹杂着不知名的粉末令槐诗昏沉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只是暂时。
“投降么?”伊莉莎问道:“你这副样子别说是坚持到下一轮了就连调酒都已经没办法继续了吧?”
在短暂的清醒和恍惚之中槐诗撑起身体端详着眼前在焕发着重影的对手。
微微一笑。
“还没到认输的时候呢……况且谁说我没有办法解决的?”
“我不讨厌嘴硬的女孩子。”
伊莉莎微笑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槐诗的手中……一把宛如肋差一般短小的瀛洲式短刀缓缓浮现羽毛重叠的刃纹中带着猩红的血光如此凶戾。
当着所有人的面槐诗抬起了自己的刀调转刀柄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大动脉的位置刺落!
伊莉莎骤然色变伸手想要阻拦她。
太过与突兀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对手赢不过就想要自杀可是却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工作台前出现血腥也不希望这个让自己如此欣喜的对手就因为这种原因逝去。
可是已经晚了。
刀锋没入了槐诗的脖子里。
从左侧刺入从右侧穿出。
并没有预料之中血色喷溅的场景。
就好像只是个吓唬人的玩具那样。
但现在槐诗却浑然无事的抬起手眼瞳渐渐清明正在恢复清醒。
渐渐正常。
诚然血液之中的酒精无法代谢那么干脆……连血带酒精一起放掉不就好了!
就这样无数带着甜美酒精芬芳的血液顺着怨憎流入了迷梦之笼中一点一滴的被乌鸦们所吞吃。
这一份过于夸张足够上百人醉死的酒精含量在迅速的从槐诗的体内流失。然后流向了无辜的乌鸦们……
接下来少司命的造血功能启动。
源自山鬼的庞大生机涌动着迅速转化为血液令槐诗畅快的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嘴角的烟卷弹了弹灰。
“谢谢你的烟。”
伊莉莎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在斗酒大赛喝醉了之后去卫生间里悄悄催吐……这可是作弊啊怀纸小姐。”
“不这是我在为今天最后一杯调酒准备材料而已。”槐诗狡黠一笑“况且也没有哪一条规定说比赛里不准给自己放血对吧?”
对这就是今天最后一杯调酒的材料。
反正他就这么说了至于最后一杯做不做……我难道就不能临时换个菜谱了?
随手拔出了被美酒所洗涤的怨憎血振收回。
槐诗的另一只手再度捡起了空空荡荡的瓷瓶重新注入了清酒之后直接插入了冰桶之中。再然后锻造熔炉重启!
这一次所迸发的已经再不是高热相反无数寒意在迅速的向内收缩。
冰桶内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因为热量正在从瓷瓶之内向外转移。
依旧是炼金术之中的水炼铸造者技艺之中的流体改造方法将来自地狱的灾厄精髓尽数注入其中。
很快泛着刺骨冷意的灰色清酒就倒入了伊莉莎的酒杯里。
“特调清酒·桑染。”
槐诗微笑:“剧透一下这是和愤怒是不一样的感觉要小心啊。”
桑染。
伊莉莎低头凝视着酒杯中阴郁沉重的色彩眉头缓缓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