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神刀·怨憎。
重三贯五斤一两六厘恒定不变。
常态刃长六尺根据使用者的意志可在四寸和一百一十九尺三寸一分之间自由伸缩堪称便利。
着实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馈赠亲友之必备良品。
收到它的人一般都激动的哭了。
就好像现在一样。
雷蒙德已经流下了悲愤的眼泪。
如雷霆那样贯穿了对手的身体之后又迅速收缩回到了槐诗的手中形成了寻常打刀的长度。
最适合槐诗发挥的尺寸。
果然还是这样最好。
只可惜通过刀刃之上传来的微妙触感并没有能够贯穿心脏。
隐藏起来的杀手锏在最后的关头被识破了。
大概从肺叶之间穿过去了贯穿伤但器官没有破损对于升华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
可惜的是雷蒙德却有些慌乱的捂住了伤口错失反攻的良机。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里是架空教室并不用担心体内的诅咒泄露自嘲的摇了摇头松了口气。
双目却在涓然泪下。
完全不由自主。
因为感受到了痛苦并不是刀刃的创伤而是扩散在胸臆之间的猛毒源质所带来的感染。
那并非是槐诗源质之中的怨憎而是某种自然而然的化合反应。
某种过去所遗留下来的伤痛。
从小是个没妈的孩子流浪在边境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没有什么好结果为了救搭档还去当了二五仔自己却时日无多眼看就要死了身上却还背着一大笔换不完的贷款不得不留在象牙之塔做工具人好不容易请假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还要被人拿刀砍。
这样的人生多么的耻辱多么空洞多么没有意义。
生老病死活着真是太痛苦了。
想死。
想要不由自主的……扑到那一柄刀刃前面去让它畅快淋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好像给武士介错那样带着最后的尊严斩下他的头颅。
一了百了。
想要……解脱!
当雷蒙德恍悟过来之后看向槐诗的泪眼就分外的震惊和忌惮:“你从哪儿搞来那么邪门的东西?”
槐诗低头看着手里的刀想了想:“别人送的喜欢吗?”
喜欢。
简直喜欢死了。
字面意义上那种喜欢的想要去死了。
“竟然强迫一个中年人回忆自己的黑历史!”
雷蒙德抬手竟然不顾两行泪眼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敢对一个卑微的社畜用这么下流的东西你准备好付出代价了么!”
虽然嘴角还带着一丝一如既往的浪笑可眼神却变得静谧了起来了。
肃静如铁。
毫无疑问认真了起来。
槐诗想了想认真的说:“如果有所冒犯的话我可以道歉。”
“不必因为你很快就会后悔。”
在热意的笼罩之下烧成了赤红的雷蒙德咧嘴一笑鲜血化作雾气蒸腾而起瞬间近在咫尺!
铁光和飓风横扫。
轰鸣迸发。
简直就是一辆愤怒的重型卡车正面撞了过来裹挟着飓风将墙壁、阻碍和一切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统统碾碎。
槐诗整个人向后滑出了十几米手中的怨憎震荡不休握刀的虎口崩裂丝丝缕缕的血色渗出。
可还没完雷蒙德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已经再度扑面而至。
斧戟笔直向前刺出。
槐诗后仰的身体不可思议的伏低紧接着像是随着肌肉的收缩向着蓄满力的弹簧那样擦着斧戟向前扑出。
禹步中平刺!
被缠住了!
遍布倒刺的铁球带着铁链甩出缠绕在了槐诗的剑刃之上粗暴拉扯瞬间爆发的力量带偏剑刃。
雷蒙德一手扶着斧戟另一只手里竟然摸出了一柄连枷锁住了这反击的一剑。
在极近的距离中向着槐诗微笑。
“让你见识一下战争野狗恰饭的技巧!”
伴随着话语他昂起的脑门已经好像铁锤那样向前砸出正中槐诗的脑袋令他眼前一黑一度失去了视觉。
但怨憎已经挣脱了束缚斩碎铁锁在这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里只凭借风声的辨别就斩断了雷蒙德手中的斧戟。
沉重的武器自正中裂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