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之后一截车厢在无形的引力拉扯之下伴随着根本没有任何来处的汽笛声从车站上进发了。
“就这?”
槐诗错愕地环顾着车厢内的景色:“说好的豪华呢?说好的尊贵体验呢?说好的他妈的美好回忆呢?”
他撮着牙花子忽然想要拔出刀来磨一磨。
想要砍人。
如果不是这一节车厢里根本没有任何列车人员的话!
和预想之中的豪华列车、尊贵体验和无微不至的体贴服务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不但车厢只有一截就连车头都没有!
车厢内部……这特么完全就是拿着运货的列车改了一下吧?
没有空调、没有坐垫就连窗户都是碎的!
好在椅子可以随便坐反正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市场上五块钱一把的小马扎随便焊在了地板上。
而且还没焊稳!
哪怕买的是站票这也太过分了吧!
这哪里值五十万了啊?
刚有人说了现境的人都是骗人精结果在边境就遇到这么猖獗的恶意诈骗连天文会的钱都敢黑!
自己好不容易贪墨一点贼赃容易么!
就这种货色连一般都算不上竟然还敢限免!
槐诗大怒连炸了这车的心都有了……
许久许久他才压下怒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没办法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大不了下一站下车好了。
关键是先得抱好大腿……
他缓缓地看向旁边马扎上坐着的灰衣人早衰的中年社畜抱着自己的公文包正靠在锈迹斑斑的车厢上随着铁轨敲击的声音和车厢一起摇晃着。
看起来分外可怜。
太过分了!这群人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大腿哥哥!
槐诗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嘭的一声好像吓了他一跳就在他一片茫然的时候却看到面前的少年严肃的脸上忽然挤出了一个谄媚地笑容伸手入怀。
“带郭豁嘤料!”
一瓶还带着冷气儿的快乐水从他胸前的裂口中拿了出来。
“啊?哦谢谢。”
灰衣人愣了半天受宠若惊地借过还没来得急开罐就看到槐诗从马鞍包里拿出了临走之前房叔给自己做的饭盒干脆利落地打开浓香扩散开来。
塞进了灰衣人的手里:“带郭呲鸡腿!”
“……啊好的。”
然后槐诗有掏了一下口袋从怀里摸出了撞在铁盒里的烟卷恭恭敬敬地展开双手奉上:“带郭抽这个逮劲儿!”
“……”
一分钟后左手快乐水右手捧着盒子嘴里还被塞了两根烟卷的灰衣人一脸懵逼地看到槐诗又从包里掏出了一袋子房叔爱心特制的盐水花生。
“大哥呲划僧!”
等怀里塞了满满一堆东西的灰衣人艰难地将花生接过的时候槐诗又变魔术一样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闲着没事儿捏出来的小提琴热情地笑着:
“大哥慢慢吃我给你伴个奏……”
真是够了!
灰衣人的表情抽搐着无奈地抓住了槐诗的手:“大兄弟没必要真得没必要……”
“大哥叫我小槐就行了不要那么生分!”
槐诗抬手认真地制止了大哥如此尊卑不分的行为:“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你我兄弟二人一见如故小弟只是略尽绵薄之意请千万不要拒绝。”
开玩笑槐诗还准备着等会给大腿哥哥捶背揉肩呢!
好不容易碰到一条这么好抱的金大腿而且牛逼到能够和绿日的boss平起平坐再放过的话还是不是人了?
你这个兄弟我淮海路小佩奇交定了!
眼看着他越发热情的神情灰衣人就愁苦起来:“就算你这么招待我我也没办法为你做什么啊……”
制止了准备说话的槐诗他叹了口气:“实际上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退休人员而已……根本没有那位女士说得这么厉害请千万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
况且就算没有我以你的身份也不至于在那里待不下去吧?”
说着他小心地将快乐水和毛豆之类的东西放到膝盖上的公文包上两只手抬起来认真地拍了拍面前少年的肩膀神情郑重。
“好歹要自信点槐诗不要对自己的评价太低。”
扶着少年的肩膀他认真地说:“没必要依靠任何人你已经是个大人物了。”
“啊?”
槐诗一脸懵逼不知道为啥这位大哥对自己的评价会那么高。
不是说天文会走狗人人诛之的吗?
“总之在到站之前还稍微有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