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束缚都被槐诗挣脱了随着他向前的那一步带着四百年辉光的长枪自他的手中浮现紧接着是吞食鲜血的祭祀之刃……
被他分明地握在了手中向前劈斩横扫贯穿。
那究竟是源质的变化还是纯粹以躯壳所完成的恐怖极速?还是说就连时间都重叠在了这一刻呢?
燃烧的山鬼在咆哮自漫长到近乎凝固的瞬间里。
瞬间转瞬即逝。
少年和王子擦肩而过余势不竭地踉跄向前狼狈地跪倒在地上汗出如浆手臂崩裂出一道道惨烈的血口。
在他身后唯有三道耀眼的光痕残留在空中
贯入了王子的躯壳。
裂顶斧劈腰斩和撕裂胸腔的穿刺在这一瞬终于爆发铿锵地钢铁鸣叫汇聚在一处宛如形成实质的那样驾驭着纯粹的破坏腾空而起扩散向四面八方。
暗国剧烈地抖动着在那重叠的钢铁咆哮之间沸腾一般地抖动着直到最后无力地吐出了一个和弦的余音。
如此纯粹如此温柔。
好像大提琴的低沉余韵缓缓地消散在空中。
而原地的长发王子却僵硬地凝视着面前的空气嘴唇嗫嚅着发不出声音。
到最后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样。破碎的面孔上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弧度。
不知是嘲弄还是解脱。
随着锁链的消散他的无数长发在瞬间枯萎一阵阴风吹来早已经失去了多少年生命的躯壳便拥抱着时光的馈赠悄无声息地坍塌为了一地的尘埃。
在尘埃之中只剩下一缕金色的头发。
璀璨地好像黄金铸就轻柔而美丽。
“妈耶就差一点……”
死寂里只有单膝跪地的槐诗在艰难地喘息抬起手掌把银血药剂抹在崩裂的手臂之上血肉生长弥合的麻痒覆盖了撕裂的剧痛。
依靠在墙壁上的安萨利挥了挥手油灯从他的袖子里飞出来无声地来到了槐诗的头顶向下倾斜。
一缕纯粹的灰黑色如水一般落下来洒落在槐诗的肩头。
精纯的负面源质源源不断地灌入了他的躯壳之中恰如蓝瓶那样弥补着灵魂的干涸顺畅地补足了残缺地源质。
恐怕也就只有遇到这种能把暗国力量中的毒药和诅咒当饭吃的变态时他才敢这么干。
否则的话就是杀人灭口了。
等槐诗的状态稍稍恢复的时候他已经彻底没有力气虚弱地靠在门框向着槐诗挥了挥手意思是剩下的全靠你了。
里见琥珀想了一下又十分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出来走到槐诗的面前撬开他的嘴隔空灌了一线进去。
好像是酒。
入口香甜带着花果的芬芳。
只倒了五分之一她就心疼地收回葫芦盖上了塞子葫芦里的酒本来就已经不多了。
而随着一线酒液滑下了喉咙躯壳之中的焦渴和痛楚瞬间消散了转而变得暖洋洋地伤口迅速结痂合拢。
原本透支的体力竟然完全补回来了。
“好东西啊再来一口呗?”槐诗吧嗒了一下嘴:“刚刚没尝出味儿来。”
“你在想屁吃。”
里见琥珀瞥了他一眼把小葫芦进了怀里腰身依旧苗条看不清楚究竟是怎么藏起来的。真好奇她这一身宽袍大袖的里面究竟装了多少零碎的东西……
槐诗多看了两眼发现里见琥珀看自己的眼神危险起来连忙收回视线。
他当然知道队友拿出好东西来给自己是为了什么。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槐诗一个人来干了关系到任务的成败大家谁都不想功亏一篑只希望槐诗不要白吃白喝了还不干事儿。
“行了接下来交给我吧。”
槐诗挥手示意他们放心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最后再检查了一遍小猫给自己的那一堆鸡零狗碎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了的之后走向了休息室的门。
小心翼翼地推开。
寂静中房门无声地开启显露出背后浓郁的深渊沉淀。
形成实质的黑暗悄无声息地升腾和收缩着如同呼吸那样的冰冷而静谧……只有一阵阴风吹来刮得人毛骨悚然。
怪不得一个个长那么稀奇古怪天天睡这种地方不磕碜才怪呢吧!
眼看着就快过冬了连个空调都不装。
啧……
槐诗撇了撇嘴一步跨入了其中被黑暗吞没了。
就好像被一只巨兽一口吞入了腹中分辨着来者的成分识别着是否是有人入侵。当小猫留下来的权限和槐诗自己本身的特质通过验证之后他便悄无声息此出现在了陌生的环境里。
一座破败的剧场之中。
槐诗站在舞台上环顾着四周。
和小猫那里一模一样根本是年久失修的废墟一样唯有舞台的四周高台之上七张巨大的座椅依旧残留着往昔的奢华。
除了右侧一张属于长发王子的座椅空空荡荡之外其他六把椅子上都依靠着一个个身影在沉睡之中毫无防备。
只有随着槐诗的出现一张椅子下面匍匐在尘埃里的一双血色的眼瞳缓缓抬起。
一条已经腐烂过半看上去好像蛇一样的鬼东西缠绕在椅子腿上依偎着黑发黑眼的沉睡王子警惕地凝视着他。
惊了!
槐诗愣了一下遍体生寒。
怎么里面还养狗的?!
这小猫可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