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满地狼藉的修炼场里。
槐诗蹲在地上低头端详着胡乱堆了一地的武器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是啥?”
槐诗拿起了半截酷似人形的钢铁雕像背后隐约还砸出了一张人脸。
“哦那是一个看武侠小说入魔的升华者觉得天下武功无坚不摧自己搞了一个独脚铜人来想要挑战群雄结果被我按在铜人打死了……好久不收拾这里都落灰了。”
罗老拿起手帕擦了擦那张人脸上的灰尘便隐约能够窥见上面惊恐的神情了令老人神情越发畅快:“那个叫三问的家伙人不能打话却说得好听要是当初没有打死的话现在留下来还能说两句漂亮话来听听。”
“那这个呢?”
槐诗又转手提起一根锁链锁链上还挂了一本厚厚的圣典四角包钢沉重的要命几乎是个流星锤了。
“这是在边境遇到了一个传教士打死之后捡来的。”
“这个呢?”
槐诗一头雾水端起了一个碎了半截的模型俨然看得出来是个压路机的样子上面还沾着血。
罗老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哦那是我年轻的时候路过大图书馆遇到了几个不好好看书整天抬杠挑刺的家伙还问我精通兵器有什么不会我随手捡起一个东西来统统打死了。”
说着他搓了一口蛋白粉兑蛋白粉悠然地感慨:“从那之后就再没有人敢问我不会什么了真怀念啊。”
槐诗傻眼了:“这我都要学?”
“你学得完么?”
罗老嗤笑着反问:“况且这些玩具用得着专门去下功夫么?”
对于槐诗的能力他一清二楚。
倘若以天赋而论的话可以说有俊杰的程度努力一下还算是百里挑一并算不上多么出众。
不过有一点好奇怪的脑洞和想法层出不穷竟然能够无中生有地摸出刀剑术·演奏法的技能来天赋的缺陷姑且还能补足。
后日可期。
但最关键的悟性却致命的不足。
倒不是说他不太适合吃这碗饭这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做的事情都不需要悟性这么玄乎的东西更用不上天赋。
这年头分工都那么详细了哪里需要一个人去挑大梁全部包圆。
分配到尾之后所需要的只不过是水磨工夫而已。
以目前槐诗的速度的话大概四十年之后能够和十年前的自己追平吧?
但想要更上一步的话就没有可能了。
但更上一步对于他而言又没有什么意义。
对他而言够用就行了。
这在肌肉老头儿这里最不是问题了不说别的倘若只是一些琢磨琢磨就能领悟出的技艺的话管够。
说着老头儿放下茶壶随手自地上捡起了一把铁鞭挥舞了两下掀起阵阵破空的雷鸣所有兵器都嗡嗡震动起来。
“喔!共振啊牛逼!”
槐诗平静地拍手成功地破坏了万兵朝拜的逼格让罗老忍不住想要一鞭把这王八蛋抽死算球了。
眼见老头儿表情不好看起来槐诗赶忙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基础的架势和节奏的变化你已经掌握了可以说接下来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自学我能做的不过是加快你适应的过程而已。”
说着老人在向槐诗演示了几个铁鞭常用的攻防架势之后他随手一挑又换了一把短刀出来随手划了几下向槐诗展示其中的诀窍和精髓。
两者几乎南辕北辙。
可在他的手里却说不出的和谐统一。
紧接着老头儿又换了八方剑、长枪、镰刀、双刀、连枷等等武器每一样都浅尝辄止地演练了一下浅显直白让槐诗清晰地窥见其中变化里相同的部分。
“看出来了吧?”
罗老随手将一块圆盾抛在旁边抓起了短枪随手挥舞了一下回头说道:“这个世界上的兵器那么多但归根结底使用的方式来来去去就那么多种哪怕有那么多奇招和怪招但本身这些东西就并没有实用价值。
倘若以距离区分的话可以分为长中短以重量区分的话就有轻重和中庸以风格区分的话就更简单了进攻防守乃至偷袭和强攻等等不一而足……要详实展开的话大概可以说个几千字左右但反过来说真正有用的不就这几千字么?
其他的无非就是几种技巧的组合加减乘除而已罢了。”
听闻罗老提纲挈领的教授槐诗隐约领悟了什么顿时大喜:“我要学这个?”
这可牛逼了啊。
学会了这个天底下就没有自己不能用的武器了。
“不我这些都不教方法都交给你了想学你自己琢磨去。”
罗老一盆冷水泼了过去:“时间短暂既然要功利的寻求成果那么自然可以忽略……一切你可以自学的我都不教。
房子的钥匙已经给你了说这么多就是带你认认门……老师能做的也就这一点了只收了你这么点钱难道还要我学着小说里的传功老爷爷把几百年功力给灌顶之后再搭个女儿送你么?”
那倒也不是不行。
槐诗很想这么说但给他几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当着老头儿的面这么说出来。
反而做出一脸诚恳正直老头儿你想多了我槐诗每日只是打熬身体对于女色并不十分在意的样子。
要是把这老头儿整急了别说上课自己恐怕都活不到下课了。
偏偏旁边织毛衣的罗娴听了挽起头发之后手肘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煽风点火:“我倒是不介意来着就看父亲你舍不舍得了。”
槐诗一阵心惊肉跳可老头儿却只是瞥了她一眼缓缓摇头:“你还小呢再长几年再说这种不要父亲的话吧。”
罗娴摇了摇头笑着看了槐诗一眼“父亲逗你玩呢别怕。”
槐诗僵硬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