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体会到了究竟什么样的程度才可以被称为天才。
所谓的天成之才正是要来形容这一份无人能够模仿和触及的可怕本质和天赋吧?
只是握着刀无需其他就让人体会到了待宰牛羊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休息室里那三具尸体究竟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了还有那些人望向自己的古怪眼神那种浓浓的忌惮分明是送给自己身旁的罗娴。
而自己却在沉睡的哥斯拉旁边足足坐了一个小时。
度过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三千六百秒。
槐诗吞了口吐沫勉强自己收回了视线专注地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搬出了乌鸦为自己准备的所有工具。
滤网、量杯、反应釜、漏勺、滴管、注射器。
紧接着便是大件。
一个小巧的水浴锅、一台轻型炼金离心机、一整套萃取和提纯的设备还有一个装满了液氨的保温瓶。
以及一系列零碎的原材料。
这就是他所要依仗的厨具。
比起厨具来说更像是炼金设备的仪器。
“这算个什么厨师!”旁边一个披着破斗篷脸上长满了烂疮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冷笑。
“这么多设备究竟是来耍杂技还是做菜啊!”
他冷眼撇着槐诗:“难道你以为评委没有见过炼金术吗!”
一时间就连评委席上的几位评委都忍不住皱眉。
槐诗随手打开了举办方提供的材料箱随手从里面扯出了一条三米多长浑身长满了倒刺的鱿鱼砸在了桌子上。
听到他的话抬起眼睛瞥了过去。
“少见多怪。”他抬起了中指反问:“听说过什么叫‘分子料理‘吗?”
“……”
一时间不止是他和评委就连观众都目瞪口呆。
神他妈分子料理。
多新鲜呐!
黑暗料理界这么多年什么菜系都有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要搞个分子料理。
连质疑者的愕然地张大了嘴脸上伪装用的烂疮险些掉了一块下来旋即他反应过来把脸上的烂疮伪装重新贴好只是嗤笑了一声收回了视线。
比赛在继续。
但如今的比赛已经和不久之前的截然不同。
不只是气氛还有材料和其他厨师的料理方式。
根本不用去辨别当槐诗刨开了那一只鱿鱼之后就发现这玩意儿浑身上下基本上没有一个能让正常人吃的地方。
凭借着自己只是入门的炼金术他都能够断定这玩意儿的每一个部位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猛毒。
还有其他厨师的料理方式和随身携带的古怪作料以及从锅中升腾而起的刺鼻味道。
升腾的火焰照亮了一张张阴冷狞笑的表情。
与其说他们在做什么难吃的东西倒不如说是在考虑怎么在食物里下毒才对吧!
只有罗娴一个人一板一眼地切着菜烧着锅然后切着自带的酸菜作料好像真得准备做一锅……酸菜鱼?
虽然目光打量着左右可槐诗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双手抓起厨刀刨去鱿鱼内脏之后一阵噼里啪啦将它切成了碎末。
紧接着听见了耳旁骤然传来了风声。
不假思索。
槐诗抬起了手中的刀锋向着前方斩下。
等将那一根飞过来的倒刺凭空斩落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看向倒刺的来处——那个烂疮男。
他正抓着一条长满倒刺的鱼似是无辜地看着槐诗:“抱歉失误失误你没事儿吧?”
“啊我没事儿。”
槐诗咧嘴一笑:“失误嘛。”
他手中动作不停直接抄起钳子捅进了材料箱里扯了一只诡异的水蛇出来猛然砸在了砧板上就在说话的时候刀锋斩落剁下了蛇头。
诡异的蛇头飞起依旧呲呲地吐着毒信张口欲噬。
巧合一般地飞向了烂疮男的方向。
“啊手滑了……”
就在槐诗歉疚的声音里烂疮男慌乱躲闪蛇头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尽了他煮沸的汤锅里。
恶臭旋即在从泛着奶香的骨汤里泛起。
前功尽弃。
烂疮男的表情骤然扭曲了一下似是想要发作但却没有扑上来只是表情抽搐了一下恨恨地收回了目光。
很明显在评委的目光之下选手之间的互相干扰被视为允许的行为倒不如说观众们反而乐意看参赛者之间暗中争斗的你死我活。
可直接攻击选手就会犯规。
槐诗的眉毛挑了一下感觉自己get到了一点什么却没有说话继续专心地准备着自己的作品。